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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好了,受的傷也不用延誤,如今連軍需也短缺了。”
“是啊,我本該退走的。”齊遜之無奈地笑了一下,大概是扯到了傷口,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只是陛下一直希望徹底驅逐西戎出祁連山外,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便想冒一冒險。”
劉緒愕然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只是因為這個?
見他這副神情,齊遜之歉疚地笑了一下:“慶之,對不住,無論你對陛下有多深情,我也不能放手,不過你永遠都是我的兄弟,就算你以後會恨我,也要記著這點。”
劉緒什麼也沒說,大概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不是不難受,他自問對安平付了真心,可是齊遜之終究比他更深情。
他守護的不只是安平的人,甚至為了她的一句話,一個恢弘的理想,也甘願冒險。
“我……出去看看。”他站起來,朝外走去,揭開簾子,漫天的風雪撲面而來,才算緩解了剛才心頭的沉悶。
他想起曾在青海對安平說的話,待有一日建功立業,堂堂正正地站到她的面前。
不過她也說過,沒人會等他。
其實他在軍營裡就看出來了,安平與齊遜之之間的默契,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也像是彼此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久到他無法插足半分。
風雪拍打了他一頭一臉,他乾脆閉了眼。
她果然沒有等他……驀地,他又睜開了眼睛。他想起那日的雪地裡,掣馬遠去的昭寧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會等你回來的,要活著!”
他忽然覺得一陣迷茫,自己許久以來追尋的感情似乎總不順暢。起初以為自己喜歡的端莊矜持的周漣湘,然而見到安平,方知女子也可以比男子瀟灑風流。待被狠狠的重傷,全心撲在建功立業上,又撞上了郡主。
她大概是對自己有情的,雖然他自己也覺得十分詫異。
情之一字,果然最為難解。
四肢在風雪裡都凍得有些麻木了,耳中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慘叫。他猛然驚醒過來,朝聲音的來源奔去,卻看見一行人馬的黑影從對面的魔鬼城裡衝了出來,無法看清詳細,只知道燃著火把的臨時營地已經成為他們攻擊的目標。
許多士兵慘叫起來,他們在暗,梁兵在明,怎樣都是吃虧。
劉緒從旁取下一支火把,朝營地外偷襲的敵人擲了過去,劃過的火光照亮了幾人的彎刀,其中一人裹著厚厚的胡服,正是雙九,旁邊是烏圖。
火把掉落雪地熄滅,劉緒已抽出腰間的佩劍迎了上去。
對方來勢洶洶,又出人意料,很快便殺入了營地。劉緒藉著飄搖的火光勉強與帶頭的雙九、烏圖周旋,冰天雪地裡終究動作不夠迅速,漸漸已經有些吃力。
營地裡原本已經睡著計程車兵紛紛奔出營來支援,西戎帶的人馬不多,只是守在營門口一方角落,並且從劉緒出現開始就一直緊盯著他一人動手,似乎就是為他才出現的。
但是很快,雙九忽然放棄了對他的進攻,反而打馬越過他,直接衝入了軍營。他一劍格擋開烏圖,轉頭去看,鏗然一聲激越的清鳴,齊遜之的長槍已經和雙九手裡的劍纏到了一起。顯然是出來的匆忙,他只穿了軟甲,天寒地凍,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看來你的傷還沒好啊,哈哈……”雙九看出他左手臂滲出的血漬,立即猖狂地大笑起來,剛要趁機繼續進攻,一旁已有士兵圍了過來。他毫不戀戰,連忙調轉馬頭往營地門口衝,經過劉緒身邊時,卻忽然俯身送出長劍,一劍刺中他的肩頭。
劉緒尚在應付烏圖,猛然受到創傷,頓時悶哼著跪倒在地上。齊遜之領著人上前施救,雙九卻眼疾手快地從袖中甩出一道繩索,纏住了劉緒的胳膊,一拍馬臀,拖著他就朝魔鬼城方向而去。
齊遜之甚至來不及上馬便追了出去,身後計程車兵也跟了出來,急促的而紛雜的腳步聲打破了風雪之夜的寂靜。
外面不像營地,積雪無人清理,馬匹行走的自然慢。劉緒被拖著朝前奔去,若不是失了長劍,早已斬斷繩索掙脫了束縛。
然而出乎意料的,雙九忽然停了下來。他一怔,被緊扯的手臂鬆了許多,頓時覺得渾身都痠疼不止,被刺傷的肩頭汩汩的冒著血,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鼻尖。
身後有凌厲的呼嘯聲傳來,他微微抬頭,只看見雙九抬劍抵擋,“嗤”的一聲,齊遜之的長槍斜插入他前方的雪地裡,雙九的長劍也飛了出去。
一邊的烏圖立即喊了一句,將手裡的彎刀扔給他。
齊遜之奔跑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