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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裡,只聽得鼾聲陣陣,鼻涕噴濺聲不斷,嘆氣地搖了搖頭,正想進來再看仔細些,突然聽翻身起床的聲音。
拿風燈再一照,只見小岱一臉茫然地坐在自己被鋪裡,正睜著茫然無辜的大眼睛看向自己。
〃小岱,沒什麼事麼?〃那人問道。
小岱茫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吵死了啊,能不能別照著我,眼睛要瞎了。。。。。。你嫌帳外風燈不夠亮?還浪費燈油。。。。。。〃
因著小岱這副十分無辜的樣子,總是給人一種絕對不會與說謊沾邊的感覺,來人不疑有他,反而笑著道了歉:〃真對不住,不過要是有什麼陌生人闖進來,一定要示警啊。〃
〃哦。〃小岱答了一聲,又翻身躺回去睡。
來人再舉燈照了照,終於放心地離開了。
見著外人一走,司徒凝香趕緊自薄被中翻了出來,向也自慢悠悠坐起身來的聶憫低聲笑道:〃想不到我們也有這一日,竟然與素不相識的臭男人同床共枕。〃
聶憫聽他說著好笑,又因為終於完成了一事心情輕鬆,也點頭道:〃不知你那邊那位如何?我這邊這位腳臭得緊。〃語畢,蹙眉頓了頓,又道,〃好像還有跳蚤。。。。。。〃
轉頭向小岱問道:〃這裡有水吧,至少洗洗手也好。〃
少年為難地撓了撓頭,道:〃有是有,但那是準備著等下上路用的。。。。。。你等等,我出去找些水回來,順便探聽探聽訊息。〃
說著自起了身,抓起一個木碗,又走了出去。
梅若影沒來得及阻止少年出去,但是也無須阻止。血網黑蠍眾人培養出來的會是什麼樣的人他十分清楚,無需擔心。
他躺在被鋪中沒有起身,努力平復氣海的躁動。
不防那異質的冰寒內息有生命一般,陡然間衝撞,一下子突破了氣海的禁錮,直衝至足少陰經中,去勢迅捷狂猛,竟然是數門熟路一般,一下子竄進牢宮湧泉兩個大穴。
被這一下突變帶來的劇痛激得徒然地抓緊身下草墊,準備硬挺著過去,呼吸仍是亂了幾拍,頓時濁重起來。
司徒凝香幾人何等人也,一下子就聽出他情況有異,問道:〃你怎樣?〃
聶憫聽了幾聲,突然道:〃你情況不好,給我診一下脈。〃
梅若影緩過了一口氣,搖頭道:〃還不是時候,要離開這裡再說。〃待胸腹經脈間好受了一些,他緩緩舒了一口長氣,盤膝坐了起來。
昏黃的光中,一樣物事向他飛來,他本能地接了住。入手冰涼,是一枚小瓷瓶。
司徒凝香道:〃鹿茸獐血制的丹藥,能暫時壓一下,等出去了再好好治一下。〃
聶憫和林海如沒有看見,司徒凝香卻看得清楚。剛才這個青年,以血肉之軀硬生生地扛下司徒榮及十足功力的一掌。本來還擔著心,後來見青年一直沒露敗相,反而動作愈加靈動快捷,以為那一掌是司徒榮及運錯了氣,徒有架勢而已,想不到竟然是青年將內傷一直壓抑至今。
〃既然如此,多謝前輩。〃梅若影也不推託,道了一聲謝,就拔開瓶塞。撲鼻是一股不同於草藥的藥氣,腥鹹卻十分新鮮,除了鹿茸獐血,顯然還加了許多其他料物,並且製作時間不超過十日。
雖然並不喜歡這味道,但於身體頗有好處,他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嚼爛嚥了。
小岱仍然沒有回來。一時間有些無聊,幾個人陷入沈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軍醫房是不能回去的,要躲避南楚軍的追捕逃離此地對他們幾個而言其實也不算難事,但是必須要在天亮前離開。
梅若影平定著胸腑中的氣息。那藥丸見效甚快,不片刻就化為一縷熱流,在經脈間執行開來。
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於是開始思慮著還有什麼事沒有安排好。
突然想起一事,忙取出今夜早些時候取得的山莊密信,就著帳外傳來的燈光看了起來。
花押是洪三叔洪凌的燕子抄水,字是自己與山莊高層密信專用的拼音字母。然而那字的線條扭曲,似乎書寫此信的長輩心情激動,難以控制手上的顫抖。
看了幾字,自己的手也跟著顫了起來。
顏承舊與數名山莊弟子前往南楚軍調查火藥事宜,失去聯絡。
輕輕地放下手中薄紙,指尖一直在顫著,那紙片也抖篩子般震震地動。梅若影反覆重複著信上短短的一句話,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胃裡抽搐地疼,口裡乾乾苦苦的,頭皮一陣陣地發緊,然而就算這樣,他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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