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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眼中只有感激。
感覺到胸口的劇痛漸漸被陰冷籠罩,全身彷彿置身在數九寒冬之中,戴施施知道自己的大限已至。
她強打精神,手臂吃力地攬上莫邪的脖頸,依偎在他的懷中,嘴角揚起開心又滿足的笑容。
只是這嬌豔的笑容卻好比世間最兇狠的刀子無情地插入了南溪凌澈支離破碎的心間。
南溪凌澈忽然揚起笑聲,那呵呵的笑音裡是無盡的蒼涼與悲愴。
為了她,他出賣了親人,出賣了良知,出賣了做人的靈魂!
甚至在看到她垂死的那一剎那,他還傻傻的想要追隨她而去!
可如今,他付出了一切換來的是什麼?
不過是她的無情,她的無視。
連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的眼裡也沒有他一星半點的位置。
恨,南溪凌澈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恨過!
他恨她的絕情,更恨自己的痴傻!
突然,心靈受到嚴重打擊的南溪凌澈像一隻發瘋的野獸般,瘋狂地衝下山去。
他再也無法呆在她的身邊,哪怕短暫的一剎那都會令他覺得自己是一隻孤魂野鬼般的悲涼。
親眼望著南溪凌澈受傷的逃走,戴施施的眼角淌洩下兩行清淚。
這悲傷的不捨,任誰都看得出戴施施最愛的人不是莫邪,而是南溪凌澈。
她這麼做只不過不想南溪凌澈再為她傷心罷了。
這痛徹心扉的悲傷令唐寧也抑制不住悲聲:“戴施施,你……”
想說這是何苦,可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卡在喉嚨上再也吐不出來。
畢竟她是為了救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場。
聽到唐寧懊惱的聲音,戴施施淺淺一笑。
慘淡的臉色驟然暈染開兩朵嬌豔的粉紅,目光未移,輕聲說道:“欠他的,我終於還了!”
憑什麼寫你名字【1】
一個“他”字,彼此心照不宣,唐寧懂得她在說鳳朝歌。
可無論他們之間有多少糾葛恩怨,用生命來還終究是太沉重。
看著迴光返照的戴施施,唐寧心一酸,潸然落淚,肯定地對她說道:“你不欠誰的!”
戴施施笑了,沒再與她說話。
她愈發渙散的眼神仍停留在南溪凌澈消失的方向,喃喃低語:“傻子,如果有來生我再也不離開你!但今生……請你活下去!”
似乎感受到她的悲傷,天空忽然飄下了雨絲。
輕柔的風帶著她柔柔的聲音飄向了遠方,只是不知,可否將這揉滿愛意的眷戀傳給那受傷的男子。
讓他的心不會太痛,讓她走得輕鬆一點……
……
涼王的一場報復計劃,最終毀了自己,也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
有那種喪心病狂的父親,連唐寧都替戴施施感到悲哀。
唐寧與莫邪在山頂找了一塊背風的地方,將戴施施埋葬。
莫邪用劍削了一塊石碑立在戴施施的墳前。
舉劍刻字時,卻被唐寧攔了下來。
唐寧問他想刻什麼字。
莫邪微微一怔,隨即回答說刻涼國公主戴施施之墓。
唐寧聽罷搖了搖頭,對莫邪說,戴施施絕對不願意再做什麼涼國公主。她到最後一刻都在惦念著南溪凌澈,不如就刻愛妻戴施施之墓,落款寫上南溪凌澈的名字。
莫邪一聽哪有代人給妻子刻碑的道理,再說他們又沒成親,這也不成體統,便斷然拒絕了唐寧的提議。
唐寧也來了倔脾氣,眼一睜,掐腰怒道:“什麼叫代人給妻子刻碑,她也做過你的老婆。”
這胡攪蠻纏令莫邪頭大如鬥,就算她說得有理,可那落款也該是他莫邪,不應該是南溪凌澈吧。
“你又沒愛過她,憑什麼寫你的名字?”
唐寧為戴施施據理力爭,鉚著勁兒地跟莫邪對著幹。
儼然是今天要不按她說的辦,這事就永遠完不了。
憑什麼寫你名字【2】
莫邪看她扯著嗓子跟自己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忽然懂了她心底的難過。
這丫頭一定是覺得戴施施為她而死,讓她覺得愧疚了,想為戴施施做點什麼。
看得明白,莫邪也沒再多說,舉劍唰唰在石碑上刻下了:愛妻戴施施之墓,南溪凌澈立。
果然,唐寧看著石碑上那兩行字,眼一熱,眼淚又滾了下來。
她俯下身摸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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