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2/4 頁)
江白圭面露詫異:“丁縣令沒挖出銀子來?”
楊正看了看江白圭,不知他曉得多少,便實話道:“忙活一場,丁縣令只得四五百兩銀子,還不夠下面的人分。”
江白圭從小在吳家走動,吳家有多少家底,他自然曉得,哪裡才四五百兩現,四五萬都不止!吳夫人為熬糖作坊不擇手段,顯見的是真的丟了銀子,而丁縣令又沒挖出銀子,那吳家的銀子被何人得去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酒樓,問刑書吏:“這樣一座酒樓,需多少銀子才能開起來?”
刑書吏慣在市井走,只在心中一過,就道:“這座三層的宅子就需三千兩銀才能買下,而裡邊的桌椅板凳,總得一千兩銀子罷,這樣算來,開這樣一座酒樓,少說也須得四千兩銀子。”
江白圭心中一沉:“那刑書吏可曉得,這酒樓是何時開起來的?”
刑書吏不知,但他自有辦法知曉,隨手拉了一個路人問,路人答道:“開了四五年,不過,年初時換了招牌,從前好像叫費記,年初時改成了車記。”
江白圭彷彿記得梔子說過,吳堯是去年十一月出門歷練的,到成都府的時候,差不多也十二月了,來年年初就開了這間酒樓,本錢從何而來,四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無論怎樣一兩月的時間都是掙不出來的。還有首飾鋪子,本錢也不少……吳夫人不顧念親情,吳家的事本與他無關,可江雅想嫁與吳堯,那就又與他扯上干係了……刑書吏看江白圭面沉似水,不知原因,就去看楊正。
楊正哪裡看得見刑書吏頻頻丟來的眼風?他此時正揣揣不安,丁縣令強佔吳家家財的事江陵已經傳遍,不管挖沒挖著,這都掃了江白圭的臉面,他多言提起,又知其中緣故,他實在擔心江白圭將這氣撒在他身上。
刑書吏只得提醒道:“大人,明日就進三九,看天色陰沉,不知會不會落雪。”
江白圭想起正事來,丟開心中疑惑,辭過楊正,與刑書吏直奔衙門而去。年年不遺餘力救濟窮人,可過不去冬的人卻一年比一年增多,這正是鍾知府百思不得其解之處,楊正提的出的法子,正解了他的疑惑,聽江白圭講完,大喜,令江白圭全力去辦窮人過冬之事不提。
卻說吳堯別過江白圭,回酒樓繼續盤賬,方攤開賬本,嚴管事匆匆而來,稟道:“老闆,江通判立在咱們店門前未離去,小的是不是請幾人進來吃茶?”
書案在三樓臨窗,吳堯探身往下看,果然見江白圭立在酒樓前的街市中間,就在他往下張望時,江白圭還回身望了酒樓一眼,他沉吟半晌:“去隔璧鍾家茶樓問問江通判跟前侍候的夥計,那著青布襖子的男子是何人,我瞧著怎覺得面熟?”
嚴管事應聲而去,不一時就回轉道:“江通判說話時不讓夥計靠近,那夥計也不知詳細。”
吳堯想了一時,道:“去請個媒婆來。”
媒婆上門時,梔子正在廚下跟溫嫂子學習醃臘肉,夏歡不知江雅的事,只當媒婆是為柴房中關著的楊柳而來,直接就去了江雅房中回話:“雅姑奶奶,又有媒婆上門。”
江雅那日恨極楊柳,揚言要賣與行商做妾,臨了念及楊柳跟了她六年,有些心軟,雖不曾改變主意,到底沒有隻為銀錢胡亂許人,打算挑一個看的上眼的,牙人尋來的哪有什麼好人,不外是出得起價錢的,一個是七八十的糟老頭子,一個是風一吹就倒的竹竿,她俱沒同意。牙人琢磨出些味道來,尋來個相熟的媒婆幫著尋,是以這兩日那媒婆時常上門,聽夏歡來報,江雅也未多想,走去見了媒婆。
到廳中見卻不是往日來的那個,以為又是牙人尋來的,就未細問。
媒婆見了江雅,以為是梔子,一個長揖作下去,然後滔滔不絕的誇讚起吳堯來,江雅初時糊塗,不過聽了幾句,就明白這是吳堯使的媒婆,臉瞬間便紅了,問:“你這是來替何人說親?”
媒婆驟然被打斷,愣了愣,道:“車記酒樓的老闆,欲納江通判的姐姐為妾,請我老婆子來說合……”
這一句話,猶如六月驚雷,落在江雅頭上,直接將其擊的頭髮倒豎,新怨舊怨一齊從心底湧上來,直湧上喉頭,她抄起手邊的熱茶,迎面淋到媒婆的臉上,冷笑道:“他一個商籍的賤民,手中有兩個錢,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要納通判大人的嫡親姐姐為妾,簡直是痴人說夢,你去與他講,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
媒婆“咚”的一下跪在地上,也顧不得抹一把臉上掛著的茶葉,磕頭道:“通判夫人息怒,老婆子也覺得這事不妥,但聽那嚴管事講,這事是江家大娘子點了頭的,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