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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我真是太喜歡了……”
男人稱讚著,笑容卻讓人越發地厭惡,“父君是被大哥害死的,想報仇,就去找他吧……”他說著,突然看向躲在碧蓮身後的秀秀,倏忽之間便變了表情。動作如風地揪住秀秀的前襟將他一把提起!晨曦的光芒裡,那兩雙眼睛雖然閃耀著同樣的金黃光芒,然而秀秀的雙眼卻是純澈無匹,燦若金陽。
“放開我孩兒!”碧蓮搶了上來,想奪回被男人扼得漲紅了小臉的秀秀,然而卻被男人揮手間橫掃在地。
“瞧瞧,我夫君真是死了也不讓人安生呀。”
將秀秀小小的身子舉高,男人仔細端詳著他,“這個小子也是我們的弟弟呢……”
“放開我!我不是你弟弟!”秀秀尖叫掙扎著,“你這壞蛋!我不是你弟弟!”
“哦,也對……”男人拖長了聲音,輕蔑地道:“你娘是低賤的人類,而你也只不過是個半妖……沒有資格進入狐之谷,也就更沒有資格……繼承狐帝之位!”
狐族的血統是強勢的,那雙琥珀色眼睛便是狐帝血脈的最好的證明。
男人大笑著亮出尖銳的指爪,“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上黃泉,重新投胎輪迴去吧!”得意狂肆的笑聲還未結束,那猛然揮下的手爪卻被人大力地捏握住!男人痛呼一聲拋下了秀秀,狂怒地轉過頭去,卻見那一襲紫衣,長身而立的新帝站在他的身後,清俊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嵐煌,給我滾。”
趕走了行兇的嵐煌,紫衣男人蹲下身來扶起碧蓮,她瘦弱的身軀還在顫抖著,秀秀跑過來撲進孃親的懷抱,一雙大眼充滿了敵意望向眼前這個男人,“走開!你也是來欺負我和阿孃的麼!”
紫衣男人垂頭看看那一臉防備敵意的秀秀,笑了一笑道:“我不是來欺負你的惡人,我是你大哥。”
他這樣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一物交在碧蓮的手中。
“我在父君的衣衾中找到這塊絲帕,我想……這應是你的吧。”那是一方已有些年頭的絲帕,泛黃的絲緞上,是一幅青蓮圖,繡工精緻,出自一位當年以繡工名動一方的女子。
顫抖的素手將那塊絲帕緊緊攥住按在心口,碧蓮抬起頭來,長睫帶淚,眉眼間溫柔哀婉之色惹人動容,“你……是誰?”
“我是父君的長子,新一任的狐帝,幽伢。”
32。【番外】蓮殤(完)
碧蓮很快地病倒了。那病來得又兇又急,就好像隱藏了十年之久的所有傷痛,在一夜之間悉數迸發。
那一日幽伢並未將她母子二人帶回狐之谷,原因極其簡單——非狐族之人不得入谷。碧蓮一屆凡人,自是不得入內。而那個叫做秀秀的孩子,擁有狐帝血脈的孩子,卻倔強地拍開了兄長遞過來的手,執拗地偎依在母親身旁。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敵意,他的臉上露出了受到威脅的小獸一樣的表情——其實他害怕並憤怒著。
十年相依為命,秀秀只在乎這個將他含辛茹苦撫養長大的孃親。手足,甚至是父親,在他小小的腦袋裡,不過只是個模糊而又陌生的存在而已。面對弟弟的防備與敵意,幽伢只是淡淡地勾起唇角,報以一個意味難明的笑容。
母子倆在大澤外尋了一處寬敞的石洞居住。碧蓮已經病得很重,再沒有力氣帶著秀秀離開這裡。乖巧的秀秀每日裡細心照看著母親,只是碧蓮的病卻越發重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心中再沒有可以讓她繼續掙扎偷生的力量,這朵清雅柔麗的蓮,很快便要枯萎了。
病中的碧蓮昏昏沉沉,醒醒睡睡,灰敗的唇瓣開闔之間,呼喚的只是那個已化作飛灰的良人的名字。
檀九。檀九。
那個在丹城的細雨中爾雅溫柔的男人,是碧蓮夢一般短暫的一生裡,最最難以割捨和忘懷的一幕。只是,她和檀九,也許開始已是錯,而結果……還是錯。那幅泛黃的絲帕,她一直緊緊攥在手裡,十載經年,那碧綠的絲線卻鮮豔依舊。碧蓮細細地看著那上面的一針一線,少女時候的她,將所有美好的情思,密密細細地繡在這幅蓮圖裡,只是後來,這絲帕便不見了,她尋了許久,也未再找到。
然而不知怎樣的起承輾轉,蓮圖落到了檀九的手裡。於是,那個有著黃金眼瞳的男人,便悄悄留下了她的情思,這一留,便是十年之久。而今,它重新回到她的手裡,但已經交付的情衷真心,卻已經全部屬於了那個男人。
因為一朵花已經盛開過,就不可能為誰再燦爛。
那些纏綿至苦而絕望的回憶,一遍一遍沖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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