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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為陳珈亂了心神,失去了一貫的冷靜與從容。
他理解陳珈的選擇,知道她求木榮嫁禍邀月的時機選得非常好。那種情況下,覃月定會以為是邀月在對她示威,根本不會懷疑所有的一切是早已離去的木榮做了手腳。
她若是他的屬下,他一定會誇獎她。可她不是,她是他在乎的人,她這種以身涉險的行為讓他如何是好?
“花開,”花落怯生生的打斷了謝濟軒的思緒。
謝濟軒問:“什麼事?”
花落醞釀了一會,道:“前來皇宮接我的人是三殿下,一路上他什麼都沒有問我。他……他是主子的夫君。”
謝濟軒道:“他定是早已從木榮那裡得到了訊息,木榮今日入宮就是他的安排,”說到這裡,他突然住口了,問道:你說南宮裕為什麼會沉默?藍伽羅是他妻子,聖旨賜婚的妻子。
他想幹什麼?暗中聯手木榮,面兒上親近水西王,難道還要藉此機會接近覃月。北國的三方勢力,他一方都不願得罪,每一方都想利用,他以為他是誰……
謝濟軒的問題花落不敢回答,她的本意只想提醒自家公子,藍伽羅已經嫁人了,她被覃大將軍帶走的事情會不會引起三殿下的猜忌?可是自家公子的關注點明顯同她不一樣……
花落最終同暖春一樣悄悄地走到了門口。公子說出的秘密太多,她不敢聽,知道太多秘密的奴才都是死人。她若是死在了北國沒人會為她哭泣,從離家那一刻起,家人都當她死了吧!
北國真不好待啊,雖不像活在謝府那樣戰戰兢兢,可是死亡來的時候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不知為何,花落想起了覃月。就相貌而言,他和三殿下一樣好看。可為什麼她就喜歡覃將軍那模樣呢?他笑起來可真迷人,眼睛裡的溫柔好像全部都為了她一般,那樣溫柔的笑容給她看一輩子都不會厭倦。
天色發亮時,守在油燈前小憩的謝濟軒被皇甫端白給弄醒了。
他問:“是不是覃月把人送回來了?”
皇甫端白點點頭,“剛來,走屋頂,把人放進房間就走了。”
“好個覃月,”謝濟軒使勁兒敲了一下桌子,憤慨的好像覃月抱走的女子是他妻子一般。
皇甫端白打了個呵欠,道:“我去睡了,守了一夜可真累。”
謝濟軒感激的看了皇甫端白一眼,他是故意留時間給自己吧!天亮之後,他就會把藍伽羅被送回的訊息告訴南宮裕。
是啊!昨兒要不是花落提醒,他差點兒就忘記了藍伽羅早已嫁人,她是南宮裕明媒正娶的妻子。
寢室中,謝濟軒並未急著去看陳珈的傷口。覃月既然把她帶了回府,覃府的醫只好不差,她受傷的地方定已得到了治療。
他靜靜地站在床旁,用打量藝術品的目光凝視著她。
柔弱、蒼白、嬌小。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熟睡的模樣,卻是第一次發現她很像他養過的一隻鳥。那是一隻灰雁,由北往南遷徙的時候被獵人射中掉了下來。
他那時在山上學藝,偶爾會下山換些生活物資。那隻灰雁便是他用一劑草藥換來的,他幫灰雁治傷,每日餵它食水。山上負責做飯的老頭告訴他,千萬別把動物養太長時間,時間長了以後,動物會忘記自己是動物。
來年春天時,灰雁早已成了他的夥伴,看著這個不會說話只會咕咕咕的傢伙,他最終決定讓它回到自己的同伴之中。灰雁走時非常的不捨,北飛那日,它在山頭盤旋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又是一年冬日,灰雁隨著同伴再次回到了這座山,他欣喜的朝著昔日夥伴走去,卻不料它扇扇翅膀飛往了高空。他不信自己一手救活的動物會那麼無情,想盡方法又把這隻雁雀捉了回來。
他把灰雁帶到了它曾經養傷的地方,那個放在他床旁的鳥窩一直沒有挪過地方。灰雁看見鳥窩時,它在窩裡蹲了下來。他以為它記起了往昔,正想同昔日那樣摸摸它的羽毛時,它卻用嘴狠狠地啄了他一下。
吃疼的他反手就擰住了灰雁的脖子,他那時剛習武不久,還不會控制力道。他記得自己就那麼輕輕的一擰,灰雁柔軟的脖頸便毫無生氣的垂在了他手中。
那是他第一次親手殺生,至今還能記住灰雁脖頸垂在他手中的觸感,柔軟,溫暖,就和床上躺著的姑娘一樣。
負責做飯的老頭把灰雁拿去燉了,走時說:明明不一樣為何要勉強?
是啊,灰雁是他送走的,為什麼他要不甘心的把它捉回來呢?為什麼他會覺得一隻動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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