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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可求傅恆一系幫忙的,可傅恆極不樂意管皓禎這個逆子,兼之傅恆的同姓嶽禮並無關礙,傅恆保住嶽禮已是仁至義盡了。嶽禮本欲以爵位換皓禎平安,為此還打了說酸話的皓祥二十板子,結果被傅恆阻攔,情知此時最好不要出聲,否則就是禍及宗族,只能暗自傷心。
雪晴知道此時不拉妹妹一把,自己也要受影響,名聲也不好聽的。最好能讓宮裡勸動了皇上,妹妹依舊風光,自己有個福晉妹妹、哪怕是未來貝子的外甥也是好的。
正是年節,各福晉、命婦請安都是常有的。雪晴便混在裡面遞了牌子求見,雪如扮作她的隨人跟著入內。在檢視額駙資料的時候就知道這是皓禎的姨母,一切的始作俑者,鍾茗看著雪晴的名字就知道她有事兒,狠抽了一下嘴角——這還讓不讓人過安生日子了?!只要你們別來害我家蘭兒,我絕沒想著吃多了撐的跟你們作對,怎麼一出接著一出的?
雪晴先是請罪,後是說情:“奴才情知這小東西實是無禮,懇請娘娘看在奴才妹妹一輩子只得此一個兒子的份兒上,存些許憐憫。”
她一說完,雪如便跪了下來,哭得傷心:“這孩子素日裡極孝順上進的,皇上還贊過他文武雙全,哪裡知道、哪裡知道……都是那個狐狸精!求娘娘開恩,奴才一定好好開導他!”說完便呯呯地拿腦袋砸坤寧宮的地面。
鍾茗實在是被弄得煩了,什麼叫“皇上還贊過他文武雙全”,越想越覺得刺耳!只要這皓禎的身世沒被揭穿,乾隆都壓不住他別鬧事,左一句皇上贊過、右一句得皇上誇獎的,日後的麻煩事兒顯是不會少。鍾茗越發嫌惡起來了,怎麼這家人這麼陰魂不散?!老實待著不行麼?偏偏蘭馨還與這家人有一點若有若無的聯絡!這種八卦事件裡,無論地位如何,受傷害最大的一定是女人!不能再縱容了,鍾茗很看不慣這些給別人帶來痛苦的人還一副無辜樣,還要活得比別人好。打定主意,鍾茗對容嬤嬤道:“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此時大約在養心殿見大臣呢。”
“嬤嬤親自去一遍,取我的箋表來!便說,我實是不想再為此事歪纏了,索性撕虜完了事!”
烏蘇氏姐妹心下大喜!中宮箋表!皇后這是要管事兒了!
乾隆也煩了,他活這麼大就沒遇過這麼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實在有些纏不過,他還想顧全了富察這個姓氏的體面,更是束手束腳兩番嚴旨居然丁點兒作用不起。心說,皇后正是塊暴炭,如今雖和軟得多了,也架不住這群混帳三番五次惹事兒。皇后的脾氣正可用來快刀斬亂麻地辦了這事兒,她又礙著蘭兒的名聲,絕不至於鬧大,又是與後宮相通的家務事而非朝政,只要皇后把事兒撕虜清楚了又不對嶽禮家的爵位之類下定論,就交給她了!最好能又全了體面又狠狠地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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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駕去了漱芳齋,因此地靠近神武門進出宮極方便,兼之此地是個戲園子,正好看一出大戲!鍾茗可不想這倆人髒了坤寧宮的地毯。一時又想,乾隆後來把小燕子給放到這裡,是不是就是為了看這丫頭演猴兒戲的?!
一干人犯帶到,寒冬臘月,抖抖索索,一進攏了地龍的屋子被熱氣一燻,狠打了幾個冷戰。
鍾茗隔著簾子道:“富察皓禎!抬起頭來!看看這是誰!”
皓禎一抬眼,看到雪如臉色慘白、兩眼紅腫地站在一邊,心裡也是難過,慘聲道:“額娘!”
“你還知道她是你額娘?!你護著外室與她對峙的時候可記得她是你額娘?!她被你傷透了心,還要為你求饒,你呢?!”鍾茗喝問。烏蘇氏姐妹站立一旁,不敢插話,雪如只是悶聲掉眼淚。
一提外室,皓禎來精神了,深磕了一下頭,隔著厚厚的地毯都能聽到響兒:“回皇后娘娘的話,奴才心裡一直有著額娘,生養之恩片刻不敢或忘,只要額娘能接受吟霜,我們會一起孝敬額孃的!”
一旁的白吟霜感動地回望著皓禎,一轉頭誠懇地望向簾子後的鐘茗,也梨花帶雨:“皇后娘娘,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您要罰就罰我吧,所有的罪過我一人承擔。您是那麼的高貴美好,請您饒過皓禎和福晉吧!吟霜給您磕頭了!”呯呯呯!
容嬤嬤早忍不住了,喝道:“掌嘴!你是什麼東西?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稱‘我’?!你一人承擔?!你擔得起麼?!”
宮女、嬤嬤就有上來要掌嘴的,被皓禎一把推開跌倒在地,厲聲道:“不許動吟霜!”身後被捆著的香綺等也連滾帶爬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