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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如今錦王沒回來,趙銘又是楚靜喬得用之人,府裡就算有人敢說些閒言碎語,卻也不能拿了石清妍如何。
石清妍坐著打量著趙銘,只見趙銘才三十出頭,卻已經鬚髮灰白,瘦瘦高高,很是矍鑠,此時穿著一身藏藍衣裳,越發顯得斯文清瘦。
“趙總管想來也知道本王妃叫你來的目的了,那本王妃也就不廢話了,還請趙總管給個話,這院子能不能隔開,能不能今兒個就叫姨娘們搬家,能不能按著我昨日說的將不侍寢的丫頭們都改成三等的,免得日後再有丫頭異想天開,以為她自己個肯捨身就能成了侍妾隊伍裡頭的一個。”
趙銘低著頭,不卑不亢地說道:“回王妃,王爺下令後院萬事都要節儉,修建圍牆等於重修後院,這筆花費不小,小的不敢擅自答應了王妃,還要等王爺回來後請示了王爺再說。”
石清妍點了點頭,“趙總管這話極有道理,王爺的話,本王妃也要遵守,才能護住王爺這大家長的威嚴。”
趙銘聽了石清妍這識趣的話心裡納悶,不敢去看石清妍,便在心裡揣測她這話的用義。
石清妍笑道:“趙總管可瞧見我院子外貼著的侍寢表了?我走的路還沒有趙總管走的橋多,還請趙總管指點一二。”
趙銘口中無波無瀾地說道:“承蒙王妃抬舉,小的不敢說什麼指教。但在小的看來,在先王妃殫精竭慮地操持下,王府內外一片祥和,側妃庶妃們和和睦睦,再無需更改之處。且這王府佈局經了先王妃的指點才有了今日的格局,蒲榮院也是先王妃親自指點下建造的,院牆上的鏤花並……”
“趙總管是要給本王妃唱一曲《蝴蝶夢》?”石清妍輕笑道。
趙銘愣住,不知那《蝴蝶夢》是什麼曲子,但直覺那曲子與先王妃耿氏有關,卻又想此時知道石清妍將個怪模樣的告示貼在王妃院子外,郡主該是暴跳如雷了。
石清妍瞧見沉水幾個也納悶的很,便對沉水、醉月等人說道:“這蝴蝶夢啊,說的是個美婦人亡故了,她夫君另娶了一個娘子,結果呢,又是忠僕,又是表哥的,一個個跳出來,非要將這續絃弄死。你們說這美婦人厲害不厲害,便是死了,也要穩穩地佔住自己生前的地盤。”
沉水笑道:“怎有這樣的故事,死者已矣,難不成為了死者,生人就要苦苦熬一輩子?”
石清妍笑道:“可不是麼,可偏有這種人總愛在生人面前提死人如何如何,就似死去的都是聖人,活著的都是俗人一般。”說著,看向皺緊了眉頭的趙銘,原本依著前身的記憶便瞧出了幾分端倪,如今再看,越發覺得只要是牽扯到先王妃的事,這趙銘就分外緊張,含笑道:“趙總管是否以為我在貶低先王妃,於是這會子恨不得拿了刀子宰了我。”
趙銘忙道:“小的不敢。”待要舒展眉頭,卻又因石清妍夾槍帶棒的話眉頭緊鎖,暗道早先雖與石清妍沒說過幾句話,但石清妍這前後變化也太厲害了一些。
石清妍笑道:“不敢?那還請問趙總管,先王妃還有哪樣事辦得極好,以至於誰改了就是過錯?”
趙銘皺緊眉頭不言語,卻終究忍不住偷偷看了眼石清妍。
石清妍笑道:“我是籠中之鳥,趙總管掌管著一府的事,想要弄死我也容易。”
趙銘忙道:“小的不敢。”
石清妍笑道:“趙總管怎又說了一個不敢,有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趙銘噗通一聲跪下,忍不住脫口道:“還請王妃慎言,莫血口噴人,小人死不足惜,先王妃聲譽要緊。”
石清妍笑道:“不過是打個比方,難不成說誰狐假虎威,誰就當真是狐狸了?趙總管這麼大反應未免有些心虛了。總歸我算是瞧出來了,先王妃在趙總管心裡地位極高,以至於,在趙總管心裡,這配做了錦王府王妃的人只有先王妃耿氏一個,我來了,趙總管便恨不得弄死我。”說完,心裡又將原先那個石清妍進入王府後的事回想了一通,暗道這趙銘對先王妃忠心不二,原先那個石清妍發下去的話總落不到實處,一來二去,府裡侍妾難免小看了石清妍,且石清妍又被廣陵侯夫人、楚靜喬上下夾擊,難怪樓晚華等人看似對石清妍恭敬卻依舊能夠聯手將石清妍逼死。
“還請王妃慎言,小的絕不敢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趙銘原就聽說昨兒個石清妍嘴裡胡言亂語地說了許多話,是以今日打定主意,甭管石清妍說什麼,就當她在胡言亂語,只慢慢地拿了話引著她將她的靠山依仗說出來。
石清妍看向貌似無懈可擊的趙銘,手指敲在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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