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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卻又真實的確定自己的心念，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想深究，也許是在鉛華林將劍抵在她脖頸的一刻，也許是在洞房喜帕落地的那一刻，也許是在她吃光所有桂花糕的時候，也許……，也許是在他重生後睜開眼睛的一剎那。

他心底深藏的秘密，不為人知的情愫，暖暖的笑容下，他也會酸，會惱，會痛，會對她有一絲希翼，可他知道，她心裡裝著另外一個人，不是他，也不是光，是一抹耀目的赤紅。

可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他選擇性的失憶，將一切埋葬在灰暗的角落，忘記所有該忘記的，忽略所有該忽略的，只為安靜的毫無負擔的陪在她身邊，他沒得到過愛，卻在執行愛，不求回報的守候著。

小薇整個心思都在這架古箏上，凝白色的影子，倒映出的全是烏衡光的月色容顏，鬆開手之前那純純的笑每晚環繞在她的夢中，久久不散，刺痛她每一根神經，痛的會漏掉心跳，一身冷汗驚醒是無盡的黑夜，她知道鐵手一定就在某個角落保護她，可她卻還是沒有辦法平撫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久久靜坐到天亮，等待北雪的飛鴿傳書。

“風，能教我彈琴嗎？”若不能找到屍體招回魂魄，那就在他的靈前為他彈奏一曲吧，也為了安撫自己無法平靜的心。

烏衡風緩緩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坐過來，修長的十指再次撥動琴絃，靜靜的，細膩的，一步一步的展現給小薇看，他教很有耐心，似乎並不苛求她儘快學會，甚至希望她不要這般有靈氣，一點就透，學的快，會不會忘的也快呢？

“你剛剛彈奏的是什麼曲子？”學琴對於小薇來說比捉鬼上手更快，畢竟前世對音樂的學習，在此時更顯出不同凡響的音樂潛力來。

烏衡風並未抬頭，濃密的睫毛低垂著，看不清他眼眸中的神色，卻聽他緩緩道：“此曲鳳求凰！”

鳳求凰？是指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傳說嗎？可因為以往只偏愛鋼琴，對別的樂器不太喜好，所以鳳求凰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古曲，在前世是否有人會彈奏，她一概不知，現在聽烏衡風一口道得此曲鳳求凰心中豈是悲涼可擬？

鳳求凰！可嘆烏衡光如此用心又是為誰？

夜幕降臨，一天光景就在指下流逝，似乎大家都在刻意迴避烏衡光的問題，一個教的耐心，一個學的認真，還有一個看的淡然，在鐵手點燃牛油燈的一剎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表面的平靜徹底打破了！

鐵手一回身遞給小薇一支小巧的竹管，她愣愣的看了眼鐵手，又轉而看了眼同樣凝神沉目的烏衡風，最後深吸一口氣，倒出紙條，緩緩攤開，上面一排精秀的小楷，下筆卻是十分有力，她一眼就認出是北雪的親筆。

“流雲山紫霞湖。”小薇不解的看著眼前兩個男人難得的統一表情，此時比沒有得的到烏衡光訊息更深沉陰翳。

“訊息可靠嗎？”半晌，烏衡風沉沉的問道。

鐵手也有一絲疑惑，皺眉道：“應該不會錯。”馬上又鄭色道：“烏大人應該比屬下更清楚暗閣的實力！”

小薇挑了挑眉梢，將紙條上的字又反覆看了看，流雲山紫霞湖？什麼意思？難道是說烏衡光在那裡出現了嗎？怎麼可能？明明已經埋葬洞底的屍體，怎麼可能自己跑到那去？此時，她比烏衡風他們更迷惑不解。

“我去！鐵手你保護好微微，若老夫人大壽之日我還沒回來，你通知皇上一切按鳳凰計劃行事！”烏衡風說完抬步奔門口走去。

小薇怔神之際，烏衡風已經推門而出，快的如旋風一般，眨眼之間不見了藏青色的身影。

“鐵手，我有權利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再看門外遠去的身影，轉頭看向眼中有著凜冽之氣的鐵手，鳳凰計劃？他們真把她當木偶擺弄了！

鐵手正如她預料中的一樣，恭順且信念堅定的一言不發，對於剛才發生的事，他只有一個表情，木然機械的佇立在房門前，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是穿透她看向她身後。

小薇輕輕一笑也不計較，轉身來到屏風後，自懷中抽出黃符，手指沾著豔麗的胭脂，不太熟練的勾畫出一道符咒，凝神聚氣，緩緩念出：“色空！本不生！如來！大誓願！虛空無相！一切如來！出！”

恍見，黃符如一束暖陽防不勝防的穿入屏風後男子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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