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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顏一腳將紫凌踢倒在地,“嘶”的一聲,卻見他的下襬被紫凌撕下一大塊,玄色長袍頓時變成了半截短裙,紫凌也許也沒想到,從地上爬起來,直直的看著手裡上好的綢緞,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小薇皺著眉頭,看向林笑顏氣急敗壞的豬肝臉,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烏家這潭水已經被人攪得暗濤洶湧,渾濁不堪,一天一夜死了兩位小姐,一位少爺外加買一送一的藍雲,紫凌再不住嘴就是那贈品。
林笑顏似乎真的動氣了,也可能是認為自己已掌控大局,抬手抄過家丁手裡的火把,幾步走到紫凌身前痛下狠手。
紫凌有些呆滯,竟不知道閃躲,或是根本沒想過閃躲,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棍子,小薇一怔,反應過來抬起左臂擋下林笑顏甩下的又一棍子,“嗯”她悶哼一聲,身子竟有些搖晃,一天未吃東西,經歷大劫又右臂損傷,此刻,林笑顏絕對揮出了一個男人應有的力度。
小薇甚至來不及感知自己左臂受傷的程度,林笑顏愣怔瞬間又揚起棍子,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啪”林笑顏手裡的火把斷成了兩截,寒光一晃,齊齊的削斷,林笑顏手裡拿著一截短小的把頭,漲紅的臉在火把下顯出幾分滑稽,嘴上卻陰冷的很,“二少爺這是何意?難道我連教訓一個家奴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烏衡風的劍是厚重的青銅劍,看似粗糙,卻是削鐵如泥,舉劍橫掃躍過林笑顏的肩膀,“呲”林笑顏一個沒躲開,正好刺在他的肩膀上,烏衡風手腕略微用力,抽身拔出劍,頓時血流如注,不消片刻漫了一大片血色。
不僅僅是林笑顏,在場眾人包括小薇都傻了,烏家明著動刀,烏衡風是第一人,她卻聽身邊的男人冷冷道:“怎麼林家的男人跑烏家發威來了,你當烏家的男人死絕了嗎?”
小薇黛眉輕揚,原來烏衡風的火氣也不小啊,平日裡痞痞的樣子消失不見,臉上盡是凜凜的霸氣。
“烏衡風,你別以烏衡光沒了你就是烏家的主子了,最後如何還未有定論,你還是給自己留些後路的好!”林笑顏手捂著臂傷,殷紅的血還是不住的自他手縫中流出,此時的他更顯得陰冷而詭異。
“我好像記得烏冰清已經成了你林家的鬼,你和我們烏家還有關係嗎?你和烏冰清可有血脈留下?林笑顏,我烏家將來怎樣勿須你在此噪舌定論,還是想想你自己的後路吧!我已與兩房商量,人死入土為安,你還是儘快啟程回常州安葬亡妻吧!”烏衡風眸光深邃冰冷,難掩嘲諷之意。
“烏衡風,我們來日方長,即便沒有我林笑顏,你們烏家也註定不會安寧!哈哈哈……”林笑顏邪佞的狂笑著,在看到小薇愁眉的臉時,驀地止住了笑聲,陰y道:“大神司,林某告辭了,”
烏衡風單臂攬過小薇的腰身,略微用力按了按,對著林笑顏的背影,冷冷一笑,“不論是誰,傷害微微半分毫毛我必將他碎屍萬段!”
小薇側目看了看言辭鑿鑿的男子,星目璀璨,唇角堅毅,稜角分明的一張俊顏映著清冷的雪色,仿若夜色孤星,淡淡的有不真實的幻影,原來烏家的男人都是這般的孤清,那個整日裡暖笑的,痞痞的男子真正的面目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他講了烏衡光和天墨鴻的小時候,他呢,在烏府他的童年快樂嗎?烏衡霽呢?為什麼一起長大的玩伴會有這樣大的差異?她,知道的太少了。
“夫人……!”裙角突然被人拽動,她不用看也知道是紫凌,此刻,她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紫凌,紫,神秘,凌,凌駕,她取的名字,極用心起的名字,原來,是有極致心機的人,鞠小薇啊,你倒地是善良呢,還是傻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將紫凌扶了起來,許是跪的時間久了,紫凌站起的身子有些不穩,她連忙用力攙住,卻不想引的臂膀一陣刺骨的疼痛,眉頭緊擰,微微沁出些汗來。
“烏家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以後,若發生這種事情來找我,沒必要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扛下來,就算是光在這,也不願意看你這般不顧安危!”烏衡風恢復了常態,嘴角掛著暖笑,似乎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也與他無關。
小薇垂眸看了眼血跡已經風乾的長劍,又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紫凌,突然輕笑道:“你也相信光已經死了嗎?”
烏衡風笑而不語,也看了眼身前神色恍惚的紫凌,攬著她的腰身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的、穩穩的邁著步子走出靈堂,她本不該回頭的,可她還是沒忍住,諸色的棺木,地上躺著一身麻衣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