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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後話了,暫且不表。
卻說提學官陳老大人在陸府正廳和按察副使陸淵陸大人相談甚歡,聊至興起陳方垠老大人便談起了今年的大比。
“叔德,今科浙江又是一枝獨秀,老夫看庶吉士中半數都是浙江籍,想必三年之後館選這些士子都能謀得要職。這對浙江對朝廷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啊。”
陳方垠今年不過五十出頭,但因為面相老態加之鬢髮斑白,看上去和花甲之年的老者沒有什麼分別。有人為了奉承他說這是福相,陳方垠聽後也只淡淡一笑不予置評。
相較之下,陸淵陸大人就是典型的美男子了。雖不一定比的上潘安之輩,但在人傑地靈的紹興也絕對算的上俊美儒雅的典範。
陸淵比陳方垠小兩歲,卻是與其同一年參加的會試、殿試,二人既是同鄉也是同年。後來二人一同被英宗陛下定為庶吉士,三年後又是一同館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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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來作詩給您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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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二人就此仕途軌跡開始分離,但卻一直保持著很好的私交。
這次陳方垠來到紹興主持院試,也想順便拜訪一番好友。陸淵正巧忙完公幹回到府中,便請來陳方垠,二人好一番暢談。
“緫邊,這不是好事嗎。陸某上次去京中述職,在浙江會館裡碰巧遇到了謝編修,他還說如今朝中六部要職盡是浙江籍的官員充任呢。”
陸淵輕捋了捋鬍鬚,淡淡說道。
“有這等事?謝狀元一直深居簡出,竟然會忙中偷閒跑去浙江會館?”
陸淵聞言撫掌大笑:“緫邊你不會老糊塗了吧,陛下欽命謝編修任會試考官,他難道還能像前朝那樣躲在翰林院中一心品讀聖賢書不成?”
陳方垠嘆息一聲,皺眉道:“謝狀元一直是謹小慎微,怎麼這次如此大意。他既是會試考官,自然應該避嫌。人言可畏,不得不防啊!”
“以於喬的性子才不會在乎那些流言蜚語。”稍頓了頓,陸淵繼續說道:“何況當今天子重瞳親照,勢要革新吏治。這革新吏治靠那些老傢伙當然是不行的,需要啟用新人。朝廷開科取士是唯賢是用,自然不會計較士子的籍貫。”
陳方垠搖了搖頭道:“叔德此言差矣!朝廷開科取士雖然不計較士子籍貫,但謝狀元還是得避嫌的。陛下不計較,御史臺的那些小人可未必不計較。這朝中餘姚的狀元已經有兩個了,再添一個在他們看來那還了得。”
見陳方垠還是那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老樣子,陸淵直是苦笑:“緫邊你的性子還是沒變。不過這次王家賢侄折戟會試倒是頗有些意外,以他的才華即便不奪會員,也該是上榜的。”
“叔德你說的是王守仁吧?他跟王老匹夫一樣是個倔脾氣,沒準謝狀元是想壓一壓他的傲氣。再說萬一這王守仁在殿試上發揮出眾被定為狀元,那朝堂之上可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了。劉華容一直對浙江籍官員把持朝堂不滿,這次要是讓他抓到把柄還不定怎麼刻意編排呢。”
“緫邊的意思是謝編修是斷臂給劉華容看了?”
陸淵微微一愣,隨口問道。
“是也不全是,還是那王守仁自身的問題居多。不然為什麼同是浙江籍士子,賢侄就考得進士出身了呢?”
陳方垠話鋒一轉又談到了剛剛被定為庶吉士的陸相,直是讓陸淵哭笑不得。
陸相是陸淵的長子,也是陳方垠的學生,陳提學說這句話陸淵自然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我也不盼他出人頭地,這幾年好好在翰林院裡待著修身養性就好了。”
陸淵稍頓了頓,繼續說道:“時值夏日,荷花盡開,緫邊既然來了,便跟我一起去翠湖走走罷。”
“也好,老夫也是許久沒和叔德聚聚了,這一次一定要喝個痛快!”
二人施施然向院外走去,走到門口卻聽得一俊俏少年吟著詩詞。
“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呵!好狂妄的口氣!
身為提學官,陳方垠什麼樣的才子沒見過,但眼前之人竟然如此狂傲,如果要找出一人和他作比怕只有那王華老匹夫家的小子王守仁了。
“何人在此!”
陳方垠擺出大宗師的派頭,闊步走上前去冷冷說道。
“這是餘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