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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謝慎假道德,士子狎妓這種事在弘治朝還不是能夠擺到明面上提的。此時世風雖然漸漸鬆浮,但畢竟還沒有完全到萬曆朝那種浮誇的地步。
像唐伯虎那種真名士畢竟還是少數,何況唐寅也是在仕途失意後才放浪形骸的。
青樓嘛是遲早要逛的,風花雪月,梅蘭竹菊。。。。。。謝慎細細算了算,今年是弘治六年,如果歷史走向大致不變的話,十二年後正德就將上位。那時候若是一切順利,謝慎差不多應該在六部混著。要是跟正德皇帝混熟,一起狎妓,想想都覺得刺激。最重要的是跟皇帝一起狎妓,是最有安全感的。。。。。。
都察院的那幫老匹夫,便是再不開眼也不敢參奏皇帝吧?
“謝案首以為我大明詩文誰數第一?”
謝慎兀自思忖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卻被王章一聲拽了回來。
這個問題著實難回答,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何況大明詩詞本就不盛,除了那楊慎和唐寅,還有誰敢稱詩文卓越?
偏偏這兩位都還沒踏進大明詩壇,謝慎總不能說自己是詩壇領袖吧?這樣太不低調了。。。。。。
猶豫了片刻,謝慎苦笑道:“謝某見識淺薄,只覺得如今是百家爭鳴。”
百家爭鳴的意思就是沒有一個出挑的,王章聽得微微一愣,旋即大笑道:“好一個百家爭鳴!來人啊,把紅拂姑娘請來唱一段。”
謝慎愕然,不是說好的不狎妓嗎?這回改套路召妓了?
轉瞬的工夫,一身著紅色羅紗,眉間點紅的妙齡女子便施施然走了進來,先是衝三人施了一禮,進而吟唱開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謝慎正自品酒,聽到這紅拂唱起了臨江仙,直是大驚。
這首詞是他去杭州府時,在三明瓦上吟誦的,應該只有王守仁聽過。
難不成王守仁回到餘姚把這首詞給歌妓附誦過?
不不不,這絕不可能。以王守仁的性格,此刻肯定在府中好好陪著王宿,絕不可能去喝花酒。
那麼謝慎能夠想到的只有王守文了。
也許是王守仁無意間向弟弟提及,王守文便帶著這首詞去青樓歌館風流。。。。。。
明代歌妓多傳唱名士所作詩詞,只不過由於明代詩詞作品普遍不如唐宋,歌妓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首《臨江仙》絕對是冠絕古今的名作,謝慎本想在關鍵時刻再拿出來刷名望。無奈和王守仁一起乘船時興起吟誦了出來。
當時他便感到十分後悔,只希望王守仁不要傳將出去也好讓他二次利用。
誰曾想如今這詞作已經被翻唱成名曲,真是嗚呼哀哉。
謝慎的心在滴血,這樣的名作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雖然他肚子裡有貨,但高質量的一共就那麼幾十首,用一首少一首啊。
而且聽這個紅拂吟唱,怎麼感覺怪怪的。。。。。。
“這歌妓可是紹興人?”
謝慎苦笑一聲,隨口道。
王宿搖了搖頭,淡淡道:“她是蘇州府人,聽口音便知道的。”
謝慎恍然大悟。這紅拂一口吳儂軟語,唱起這《臨江仙》卻像是執紅牙拍板,唱楊柳岸曉風殘月。
可這詞明顯應該是豪邁派啊,歌妓唱來雖然別有一番風味,可總覺得缺失了什麼。
一曲唱畢,紅拂衝三人行了一禮,三人也都拊掌稱讚。
“謝案首,這歌妓唱的如何?”
對於自己的精心佈置,王章顯然很滿意,得意洋洋的炫耀了起來。
“咳咳,堂兄還不知這詞就是慎賢弟作的吧?”
王守文果然沒有讓謝慎“失望”!
謝慎心中慘然一笑,遇到這樣的豬隊友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詞是謝案首作的?”
王章直接愣在當場,送到嘴邊的酒杯也懸在了半空。
但繼而他又變得狂喜。
是啊,謝慎連取小三關案首,又是大宗師都稱讚的人,其名下的詩詞佳作不勝列舉,《臨江仙》不是他作的還能是誰作的?
王章就像撿到寶貝一樣,緊緊攥住謝慎的手道:“謝案首,你這樣的大才子若是不加入海棠詩社,簡直太可惜了。”
王章把謝慎雙手攥握的生疼,少年痛的直咧嘴:“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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