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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荷槍實彈計程車兵站崗,他懷疑自己來到了**會館。
冉妮亞追出來了,卡爾梅克人的酒也嚇醒了,他倆一左一右圍在他兩邊,卡爾梅克人喃喃道:“不知道元首要來,不然……”李德狠狠地瞪眼,把他瞪到幾米外。
冉妮亞搶著解釋:“那人有病,他求我坐在他身上,他犯了錯我罰他呢?”李德吼叫:“滾。”
冉妮亞一言不發,剛才的驕橫不見了,低眉順眼地擺弄著胸前的胸針,那是他送給她的,作為沒能帶她旅遊巴黎的補償。
半晌,冉妮亞扶住他的肩膀:“外面風大,到裡面去吧。”李德甩開:“滾一邊去,那快活那待著去。”她嬉皮笑臉地湊到他跟前,被他一把推開。她杏眼一瞪,轉身返回房間,一會兒,她揹著行裝蹬蹬地出來,哀怨地瞅了他一眼,不顧別人的阻攔往山下走去。狗蛋看了元首一眼就要追趕,李德喝斥:“別攔她,讓她走”。
李德雙手叉腰,心裡非常鬱悶,夜幕降臨了,黑暗包圍了一切,鮑曼湊過來勸慰:“聽我說,算啦,這個冉妮亞是有點驕狂,但是年輕人嘛,誰沒有點小錯,她們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近一個月,是個人就會被急出病來,何況是年輕人。再說,她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呀。”
今天怎麼啦?平時言簡意賅的鮑曼也婆婆媽媽起來。元首盯著他,鮑曼的表情很古怪,好像要發作又好像要笑,但是可以肯定,絕對沒有看元首笑話的意思。
元首仰面長嘆。鮑曼的意思很清楚:你發作吧,發作一通也就沒事了,然後吃飯、聊天、睡覺,恢復以前的小圈子的生活。
“照你這麼說我錯了?”元首盯著他,鮑曼,平時遇事中間睡覺不拉氈,最八面玲瓏的人現在不識趣得像個卡住的留聲機:“你進去以後退出來,私下罵她兩句不就結了?荒郊野外,四面是海,都是年輕人,情有可原。”
李德顯示他不容易那麼被說服,或者說面子上還下不了臺,看著鮑曼說:“情有可原?有什麼可原?給我個解釋。”
鮑曼好像早就等著這句話:“解釋?首先得解釋我們為什麼來到這島嶼,解釋我們為什麼不坐飛機?坐那個上廁所都提心吊膽的潛水艇?解釋你為什麼有暖和的房子不進,寧願站在山上觀賞彎彎的月亮?地中海的月亮比德國的亮吧?”
德國元首才發現月亮升上天空,上弦月。他突然想起今年元月7日東正教聖誕節之夜,在那個風刀雪劍的冬夜,在克里木半島農場裡,他與冉妮亞相扶相擁,情意融融,兩人緊緊摟抱著,在愛海里徊翔。他倆仰望遙遠的天空,彎月嬉雲,在下弦月的寒光映照下,兩人臉上泛著清冷而慘白的反光。
要不是第二天要進攻塞瓦斯托波爾,他倆真想一直走到天亮。第二天發現在甜菜地和蘋果樹之間走出了一條小路。想起一位哲人的話:“世上並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鮑曼還在耳邊叨嘮:“解釋就是蜘蛛網,解釋多了,就更解釋不清了,把自己都掉進去了,成了網上黏著的蒼蠅了。走吧,我的元首,我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談過話。”
也許是最後一句話讓他感慨,他隨著鮑曼回去了,走了幾步不對勁,扭頭望著黝黑的山下,鮑曼詭譎地笑著,拍著他的後背:“走吧,不要牽腸掛肚啦,世上的女人比這山上的草都多,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你懂個……”元首差點動了粗,假如說出那句話,他在鮑曼心裡的地位就要降一格了,幸好鮑曼與卡爾梅克人談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剛才兩個國家級領導人推心置腹時,他一直像犯了過錯的小學生一樣站在遠處。
等到重新進入房間時,一切跟剛才不一樣了,地面打掃得乾乾淨淨還灑了水,只是空氣中瀰漫著土的氣味。牆上整整齊齊掛著鋼盔、望遠鏡、地圖、訓練守則等等之類的東西,只是牆角里堆著撕裂的美女畫片,一句話:會館重新變成了兵營。
“列隊——”卡爾梅克人扯開嗓子高喊起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中,士兵們站成一排接受檢閱,元首從他們面前走過,走了幾步感到空蕩蕩的,轉身一看,後邊一個隨從也沒有,他恨恨地向攛成一堆的他們盯了一眼,鮑曼把施蒙特推出來,讓他跟在元首後面。
元首非常滿意,摸摸這個的臉,拍拍那個的肩膀,有好多陌生的面孔,看樣子是新選拔的。到了隊尾,他照例摸隊員的臉,發現臉上光禿禿的,始發現是那幾個女隊員。
元首照例要講話。他清了好幾遍嗓子,往門口裡看了好幾遍才緩緩而談:“我說過,你們是我的進攻性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