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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馬勞頓,視察第22空降師的第3傘兵團,與一個下巴光禿禿的、掉了兩顆門牙的老兵拉起了家長裡短:“老下士今年多大年紀了?在那入的伍?”“格里斯登,次年塞兒業喔的喔。”對方回答。元首把耳朵湊到他跟前傾聽:“什麼?”鬧了半天才聽清楚他是德累斯頓人,去年十二月入的伍。
元首差點被他感動:“真是老當益壯啊,這麼老了還上前線?”旁邊一個接過話頭:“沒處去呀,他的房子被英國人炸了,老伴跟人跑了,兒子不聽話把他趕出來了。”
“太糟了。”想不到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把大部分的人生不幸都攤上了。更想不到的是他痛哭起來,哭得氣勢磅礴,淚如雨下。他的排長沉痛地說:“他兒子前不久入伍,在坐船運往非洲的途中,在馬爾他附近被英國人擊沉。”
元首等他盡情哭了一陣子,勸解道:“好了,馬上你可以為你兒子復仇了。這樣吧,我提升你為上士,即刻生效。”他抬起老淚縱橫的老臉,嘴裡含糊不清地咕嘟了幾句,這下元首聽懂了:我要為我兒子報仇。
麗達從別人手中要過針線包,給老兵縫補紐扣。這位剛剛得到破格提拔的上士撫摸著麗達的臉頰說:“我要是有個女兒就好了。謝謝你姑娘,家是那的?”旁邊不屑地多嘴:“她是俄國人。”老上士扭頭說道:“小小年紀懂什麼?一戰時我在烏克蘭服役呢,我就喜歡俄國人。”引來一陣鬨笑。
從這裡出來後,斯圖登特中將與蘇斯曼少將領著德國元首拐上了一條崎嶇的、只容一輛小車勉強透過的羊腸小道。車顛簸到這種程度:車上的人牢牢抓緊車幫,把身子懸空,以免屁股被顛爛。李德有了早上潛艇的一幕後,不敢隨便抓車上的鐵器,從後面牢牢揪住麗達的褲腰帶,還不時望著下面渾圓的屁股發呆。
車隊經過一個高射炮陣地,翻越一個山樑,眼前豁然開朗,一塊山間平臺出現在面前,在剛剛返青的草地上停著幾十架JU52、也就是三引擎的容克運輸機,後面是同樣數量的滑翔機。一個穿著與德**裝相仿、領章帽徽不同的東方部隊士兵向他們敬持槍大禮。
這裡充斥著呼喊聲、摔倒聲、叫嚷聲、喝令聲、咒罵聲和嘻嘻哈哈的聲音,像潛艇的氣味一樣混雜。穿著迷彩服計程車兵們在緊張訓練:一些受訓者揹著繫有固定繩索的降落傘,從停著的飛機上跳下,進行模擬起跳訓練,有個士兵不敢往下跳,被教官一腳踹下來,一個狗吃屎爬在嫩綠的草地上。
在另一邊,三個士兵像做禮拜的阿拉伯人一樣,撅著屁股匍匐在地上,新兵們像青蛙一樣從他們的身上跳過去,最倒黴的是蜷伏在最外面計程車兵:每三個新兵中總有一個笨蛋,腿腳笨手笨腳地踢在他的後背上,因而從地上不時傳來怒罵聲:“笨豬”“狗雜種”“驢日的”“喂狼也不吃的臭蟲。”元首替動物們打抱不平起來:明明是你們訓練不過關,礙人家動物什麼事了?
在北邊的一間房子裡,受訓者兩個人一組練習開啟降落傘揹包,這裡的教官不用罵人,而是和風細雨的勸導,然而效果更大:“你們到了空中,唯一能救你們的就是這薄如蟬翼的東西了,如果你們不想要自己的小命的話,你們就偷懶吧,我絕對不會阻擋你們的。”
“我的元首,人我們都看完了,應該去檢閱下裝備吧。”斯圖登特中將把元首領到那些飛機跟前。這些三引擎的容克運輸機久經殺場,因而顯得非常陳舊,比如眼前的這架飛機,機頭上貼著美國影星葛麗泰?嘉寶的半裸豔照,機身上有著十幾處彈孔。每架這樣的飛機可以運載12至17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或4噸補給。
後面的滑翔機甚至比這還舊,可以用破爛來形容。這架攻擊型滑翔機上除了藍色和黃色的戰鬥標誌和頂部的一挺機槍外,沒有什麼其他標記。在機降時,它在空中與拖曳它的容克機脫離後,把自己交給上帝,然後安全著陸或一頭栽向地面。
離開了俄國人的陣地,沿著放羊娃走的小路返回到海濱公路,有種從荒郊野外回到文明都市之感。車隊繼續駛向東方,迎面走來一支隊伍,開摩托車的德國兵、戴眼鏡穿黑制服的帝國水兵、攥著酒瓶的俄國人、騎馬的哈薩克人、趕著馬車的當地老人擠滿了海濱公路,一個醉鬼使勁敲打著元首的車頂,直到後面卡車上的京舍朝天放了兩槍為止。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烏合之眾,車隊愜意地在寬闊大路上疾駛。湛藍的天空中飄浮著幾朵白雲,一陣引擎聲傳來,眼尖的司機把車迅速開進旁邊剛剛發芽的橄欖樹林裡,透過林隙,兩架英國飛機從空中掠過。
“春姑娘邁著輕盈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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