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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質?難道這是對人的表述?從中可以看出你對人的定義和對生命的藐視。雜質!”公訴人面對聽眾,期望大家群起呼應,只有很少幾人頷首讚許。
在冗長的雞毛蒜皮的口角和吹毛求疵的回憶之後,法官爆出一個駭人聽聞的話題:夥同潘格爾德中校,蓄意謀殺了上等兵希爾德布蘭德。
卡爾梅克人:“誰是希爾德布蘭德?”
“你的毛病很多,別讓我再加上一條:裝腔作勢。”法官拿出一份材料念起來。卡爾梅克人記起來了,耳邊怯懦的聲音傳來:“別開槍,我是德共。黨員……的兒子,我要與法西斯一刀兩斷。”
卡爾梅克人不再回答,眼前浮現這樣的情景:
卡爾梅克突擊隊抵達冰凍的小河——沙普卡河,冰上雪裡升騰出十幾個俄軍把他們包圍。這時,那個希爾德布蘭德舉手向蘇軍跑去,邊跑邊喊:他們是化裝的德軍。蘇軍BA偵察裝甲汽車炮塔上令人生畏的12。7毫米DShk重機槍槍口噴出火舌,暗藏的各種火器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把他們掃倒……
卡爾梅克人閉上了眼睛。法庭裡猝然安靜下來,聽到引擎聲突然而至,馬上響起高射炮清脆的聲音,緊接著由遠而近幾聲巨響,房屋在振動,屋頂的土落下來,審判臺正中的元首像轟然掉下,露出下面鑲嵌在牆上的列寧像。
禮堂內亂成一團,鮑曼與赫普納要架起元首,被他輕蔑地推開了,他氣咻咻地交待:“這些可惡的飛機,竟然把我變成了列寧,前不久在曼施坦因的指揮部裡,又把我變成了斯大林。以後把我的像掛上去之前,先把下面剷平了,否則就不要掛了。”
空襲結束後,辯方證人出場了,米沙出現在證人席上:“我是特工,我受過格魯烏訓練。”他說。一直當擺設的少尉法官此時成了他的主審,淡而無味地說:“我們看中的就是特工,不然你還進不了突擊隊。”
第16節 御林軍
米沙被他的施捨口吻打掉了自信,低頭囁嚅:“那個德國上等兵該死,如果那人不死,我們都得死。敵後作戰需要絕對忠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說他是反戰人士,是德共。黨員的兒子,他還……”米沙還想說什麼但想不起來了,使勁拍著頭。
“退下,下一個。”米沙沒動,還在使勁想。
“別像一塊木頭杵在那,退下”。少尉的聲音如雷貫耳,一些人不堪轟炸,捂上了耳朵。法警把米沙拉下證人席,臨出門他記起來了,手扒著門喊叫:“他還罵了元首,說希特勒是混蛋,好多人都聽到了,法庭可以調查……”最後兩句是在門外走廊裡說的。
下一塊木頭是劫後餘生的戰俘:一名年紀輕輕卻頭上半禿的上尉連長,他感激地盯了眼被告:“我的腦袋告訴我,做人要有良知,這是德**人道德的一部分。因為如果沒有這個人,我的腦袋就不在了。我從沒說過這樣一件事,今天我要說,那怕別人取笑我也要說出來:我的這顆腦袋曾經被迫鑽了無數次女兵的襠下——在一個蓄意復仇的猶太女兵的脅迫下。如果你不這樣做,她就會一腳把你踢進冰窟窿裡,我看到至少有四個士兵死在她的腳下。”
“絞死這個猶太豬。”下面群情激憤,法官拿起錘子,仍制止不住聽眾的義憤。
“她的一家被特別行動隊處理了。”上尉微微激動:“她是該絞死,最後也被我們清算,但不是依靠這個法庭,也不是依靠在座各位的義憤填膺,而是靠這個人才得到實現。你們知道戰俘們怎麼稱呼他嗎?德軍戰俘的牧羊狗。”
冉妮亞粉墨登場了,上來先向元首像敬禮,敬完禮才發現牆上是列寧像,她錯愕的表情讓李德看得心癢癢,儘管昨夜兩人同枕共眠。
法官高舉起一張紙,故意大聲唸叨:“冉尼亞——這不是德國人的名字——陸軍總部東方外軍處中尉軍官,以前是蘇聯工農紅軍格魯烏軍官,再往前是拉脫維亞總參情報官,年紀不大,閱歷挺豐富的啊。”他把紙誇張地放到桌面上,露出開庭以來第一次笑,原來他也會笑的。
臺下一個聲音高喊:“是誰把這個女特務調到陸軍總部的?應該向元首告狀,豈有此理。”
鮑曼與赫普納用手悟嘴哧哧笑著,斜睨著元首,他面無表情地正襟端坐。
公訴人一雙小眼睛骨碌碌打量著她,一張口就顯示出他調查的細緻:“作為突擊隊的前教官,你怎麼評價一次行動中高達76%的戰損率?那些陣亡者是你辛辛苦苦訓練的,你對此有何評價?你認為卡爾梅克人在保護戰俘方面還有什麼指責的地方?比如說,讓戰俘充當人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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