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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西牆外一條小街,據那個同樣被嚇癱的門房小廝說,王府不少下人都住在這條小街,且琉璃家……極其好找。
瓏月微仰頭,眉角不禁抽搐。單扇的宅門,低矮的圍牆,宅子不大,單純看就像個尋常百姓家。
只是,那小小宅門上碩大的牌匾,硃紅鮮亮且比宅門都大,其上龍飛鳳舞兩個鎏金大字,“琉璃”;想無視都不行。
無奈抬手敲了敲這扇明顯洋溢著暴發戶氣息的大門,不能再像自家那樣肆無忌憚。瓏月輕輕的敲,耐心的敲,直到似乎已有了禪師的覺悟,才聽門內卡啦一聲鎖響,竟是琉璃來開門,且一臉陰沉。
見瓏月前來似乎也沒覺得多震驚,也未行禮,甚至貌似還白了她一眼,側身將她讓入院中。
“那個……”
神偷王府百態叢生 。。
“生死未卜。”琉璃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硬聲說道。
瓏月有些尷尬癟了癟嘴,按理說百事通丫頭應該熱情異常八卦無限,莫非她弄錯了?百事通丫頭另有其人?
琉璃家並不大,一個兩進的小宅院,總共只有六間房,院中滿架葡萄藤,藤下石桌石凳,青草野花相伴,有一種真正是家的溫馨感。
琉璃引著瓏月進屋,卻示意她在廳中落座。
小廳一側門上掛著簾子密不透風,固然如此,瓏月仍舊敏感聞到濃重的藥味包裹著血腥氣,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沉重。
“大夫怎麼說?”
琉璃緩緩抬起頭來,身上穿的仍是昨天那套衣服未換,眉宇間顯露疲態,凝重看著瓏月,突然撲通一聲跪倒,沉聲道:“敢問郡王,您這麼多年來,是真的痴傻麼?”
瓏月愣了一下,直接點點頭,“應該是。”
“那現在呢?”
“不傻了啊。”
“那你現在到底幾歲?”
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談話方式著實令人抓狂,瓏月實在不想一五一十再陪她拐彎抹角,徑直說道:“琉璃,我知道,你想質問我,又忌憚我的身份,卻又忍不住。你想勾起我的好奇心,索性對你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在意。但我只能告訴你,你願說我可以聽,只是,你如果罵我或者冤枉我,我就揍你。”
一席話說得乾脆透徹,甚至那句揍,也異常認真。來自高度崇尚人權的時代,揍人,已經算很過分了。
然而,也正是這一句,讓本又處於震驚尷尬中的琉璃不禁抽動著嘴角,這笑不合時宜更得生生忍住,著實辛苦。
“想笑就笑,你既然跟傻子相處了數年,每天也給傻子磕頭恭敬麼?不用裝了,起來吧。”瓏月大方說著,不禁又看向那扇掛著簾子的門。
琉璃那些婉轉迂迴屢屢被透析得半點兒藏不住,索性也不跪了,順勢盤腿坐在地上,仰頭問道:“你都記得些什麼?”
“說實話,一點兒也不記得。”
“但你似乎又什麼都知道。”琉璃仍舊有些狐疑。
“因為現在不傻了。”
神偷王府百態叢生 。。
瓏月沒說謊,只是沒有解釋而已。可正是這樣的實話,乍聽著實沒有可信度,而那頻頻迴轉的頭,更加證實了琉璃的想法,她在敷衍。
可她又能如何?不管面前這個人傻不傻,她都是她的主子,更何況如今已經清醒,她就算是想豁出去放肆一回也得掂量掂量。
她要替溯討一個公道麼?面對一個對前事毫無記憶的人,這公道從何討起?更何況,溯要的,從來就不是一份公道。
說話間,厚重的門簾緩緩挑起,三個年紀輕輕相貌清秀的白衣男子均面露疲憊,依次在瓏月面前站定,一撩衣襟跪地行禮,“草民見過郡王。”
瓏月看著他們身上袖上難免沾到的血跡,不禁皺緊了眉,“起來說話,人怎麼樣?”
三人站起身來,旁邊一個看似年齡最小的男子面色極其蒼白難看,冷不丁晃了晃身,直虛軟著就向後倒去。琉璃趕忙上前攙扶,一臉心疼將他扶到椅上坐下,又是擦汗又是遞水。
站在中間稍年長的男子欠了欠身道:“回郡王的話,大夫先前已經來過,傷勢極重,能不能化險為夷,就要看這兩三日能否撐得過去。”
“我去看看。”瓏月說著起身就向屋內走。
“郡王您不能進去。”琉璃在身後焦急喊道:“溯被打得皮開肉綻,身上什麼都不能蓋,您這一進去……他畢竟是男子……”
瓏月的腳步一定,抿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