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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的門口停住:“最上面的廂房可是四位大小姐住的,一時騰不出地來,還請若小姐委屈幾日。”
我笑:“閣下客氣了,如今若離有事相求,得只瓦覆身也心滿意足。”
他笑笑,一拱手,也不多話,轉身就走。
推門抬腿進去,雖是二等廂房,也不是一般氣派,窗幾書案一件不缺。推開那雕得絲絲縷縷的窗戶,江風夾著淡淡的腥味就灌近來,衝散了一室的溫軟腐糜。
回頭見若即,竟然滿臉的不高興,失笑問他:“怎麼了?”
他瞟了半天,臉上居然泛出點紅來:“怎麼給安排這麼個地方。”
我笑:“我們避難來借光的,你難不成要他們踢了頂臺紅牌專門招待我們?”
他看著我吞吞吐吐半天都不說出來,最後轉了眼:“算了,到時你就知道了。”
“賣得什麼官子。”我揪住他的袖子,把他扯回來,“你今天生日,我還沒送東西呢。”
他一愣:“不是已經唱了首歌了麼?”
苦笑:“拿走調走得不成樣的東西你還當真?今天你算成人,我怎麼能不送東西。”
說著手伸到脖子裡解了吊墜下來:“銀子買的東西一抓一把,誰也不稀罕,我隨身帶了好多年的東西可只有這一件。今日你說的那些話,心意我領了。”
把那東西放到他手裡,是穿在黑色皮繩上的一隻螃蟹。做得很精巧,背腹有紋,雙鰲八腳都能動。
他手一攥,面上都泛紅,桃花眼閃閃的。我看著那張絕色的臉,心裡一陣癢癢的,趕緊轉開頭去。
手被他奪過去握著:“什麼叫心意領了?我說的你難道不信麼?”
我總算回了點神,面上扯開一笑:“年少輕狂,一時心動而已。生在塵世,任你如何灑脫,誰也許不起這天長地久。”
他有些抖:“你只當我是一時興起?”
我低頭,輕笑:“若我是生得傾國傾城貌,到還能說你一時興起。你可曾想過,我留你在身邊,也許只不過是喜歡你的相貌。若離說到底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一個。”
若即湊過來,臉上都是暖暖的笑:“你若因為我這張皮相喜歡我,我會第一次感謝白家給了我付好皮囊。”
他靠得那麼近,我都感覺得到他撥出的絲絲甜氣,兩隻眼睛都潤潤的,如浸了水的琉璃。我血一陣陣地往上湧,紅透了臉,趕緊推開他往後退。
他居然又換了副嘻嘻笑的臉:“這才像個女孩家,哪有人那麼的不知羞。”
我抬眼甩給他一記眼刀,他居然笑的更歡。
“你只知道哄我麼?若真的是光看相貌的人,早被湘楚冉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面上更紅,剛想要反駁,忽聽得外面脆脆的一聲傳來:“這天真是下紅雨了,竹姐姐也能迎了客進船?”
十里荒涼之胭脂淚 正文 花向今朝粉面勻,柳因何事翠眉顰
章節字數:2113 更新時間:08…04…06 02:52
都未聽得敲門聲,門刷得一下向後飛開。我回頭望去,竟妖妖嬈嬈走進來一個小姑娘。比我稍大一點的身子上裹著件荷領收腰的袍子,露出一段粉頸,藍底鑲金,勾得妖豔異常。
她一雙鳳眼上下打量幾回,笑著說:“二位這樣,倒也算是稀客了。”
我和若即都未搭話,兩人靜靜地站著。我不知他怎樣想,在這勾欄院,不,是勾欄船裡見著與我差不多年歲的女孩,心裡大大地一震。更不要說這女孩底子是怎樣的嬌美,臉上又上了些顏色,眼影藍底疊金,一派嫵媚。
她見我們這樣,也不以為意,展顏一笑笑得萬物失色:“我同竹姐姐一樣是這裡的掛名頭牌。她主管,我主弦,我是賣藝又賣身,她可是千年鐵蓮一朵,看得見啃不動的。”
十五歲便賣身,聽得有些驚駭。但她這樣一說,我心中反而喜歡起來。這種精明刁鑽在外面的,總是比那種什麼事都不動聲色,自己一人在肚裡算計的好多了。何況是有才有色的女子,幾分傲氣添上去,更是顯得濁世獨秀。
我微微笑:“我叫若離,這位是若即。”
她又把我們打量了一遍,更多的是把若即打量了一遍,開口笑道:“來這裡三年,還是頭一見竹姐姐往船裡帶人,負雪一時就冒犯了。”
我不是會說客套話的人,就只笑笑。若即便接過話去:“要在這裡打攪多日,還請負雪姑娘多擔待。”
她嘻嘻咧嘴一笑:“都是這勾欄裡的人,怎麼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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