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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臉進來布膳。他懶懶地看了一眼,走進內屋和衣躺了下來,也沒有人催,梁輝在屋門口站得筆直。
靜了約摸半個時辰,連聲鳥鳴都不聞,門口卻突然傳來吵鬧聲。敢這樣來鬧太子殿的,從開國來都沒幾個,屋內的宮女內侍仍是斂眉收眼的,似不曾聞。
“娘娘,這可使不得,壞了宮裡的規矩。”
那女人聽了這樣不鹹不淡的敷衍,愈加上了火來:“規矩,這宮裡還剩規矩?先帝死得不明不白的,國喪又弄得一團烏障,還不許人討個說法麼!”
沒得聲音回她,估計還是攔著,那女人揭皮喝道:“狗眼的東西,你當是你家主子馬上稱帝,這樣為虎作倀的。宮裡的人可沒死光呢,後面的事可誰都不曉得。”
掙扎打鬧了一番,終是踢門進來。梁輝總算抬眼看了下,原是柳氏的桐妃,當朝宰輔柳裕關的么女,二皇子同五皇子的生母。也是將要近半百的年紀,卻一點看不出,仍是銀盤臉面纖纖柳腰。
宮女內侍一同下身請了禮,梁輝一側身:“太子爺身上乏了,一回宮便歇息了,連晚膳都沒用。娘娘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桐妃見了他,似是收了三分顏色,卻仍是厲聲:“太子爺可是大駕,如今先帝去了,就巴巴地等著登基,想著大約是天命歸的,可要保重了身子。才幾天,身分終究是不一樣了,連門口的小廝也識不清東西,這樣的拿喬起來。”
梁輝臉上仍是一點顏色沒有,看得桐妃直髮怵。太子手下的人都是這樣,約是同他處久了,冷冷冰冰,鐵板一塊。憑你怎樣的打罵,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面上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
“照著祖宗規矩,太子殿裡容不得後宮走動。娘娘這次來,他們只按規矩攔著,也怪罪不得。”
桐妃一挑眉:“什麼話,倒是我的不對了?”
“梁輝,怎麼同娘娘說話的,別是累昏頭失了禮數。”太子自打簾從內屋出來,未更衣,還是穿著喪服,面上不顯一絲憔悴,神情仍是淡的。
一見那張有如夢魘的絕色臉龐,桐妃眼裡不禁冷了三分:“國喪才過,登基大典倒是著手籌辦。如此操勞,太子倒是要保重身體才好。”
“多謝娘娘關心。”太子微一欠身,“有二弟同五弟相助,再有什麼事,也發不起來。倒是今後,還有的是要仰仗令尊的時候。”
聽他這麼說,桐妃倒覺得臉上多了幾分光彩,話裡就格外不客氣了:“幾位皇公太子的寢殿不許後宮走動,臣妾也不是不知道。實在是今天看不過去了,姐妹們都攛掇著腰來討個說法。妾身不是怕事的人,也不能眼見著祖宗家法規矩就這麼的讓人給糟蹋了,實在並不過,只能來擾太子爺了。”
太子沒什麼大反應:“娘娘說的哪裡話。”
桐妃索性全甩了出去:“先帝專寵著漢瀾貴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樣的三千寵愛,把我們姐妹們都當的空氣,讓人嚼了多少口舌。饒是先帝心意,我們也就認了。可如今終是不一樣,平日再怎麼孟不離交的,終也沒有合葬的說法。就算追封了後,也該是單獨葬在帝陵右邊。如今這樣,到了每年祭拜的時候,算得什麼?”
太子淡淡地移了眼,面上居然有笑:“早就說過,不合禮法,成什麼體統。娘娘若是早些提出來,同著柳宰輔,倒還可能。現在都已經埋了,總不見再挖出來。”
不想他是這種反應,桐妃一時倒呆了。再想,卻又覺得愈加來火:“太子爺倒是大氣量,終不比我們這些女人家,這樣小心地算來算去。”
太子抿唇一笑,看得她涼意颼起:“父王若不是早存了遺詔在劉國安那裡,我說什麼都不會讓母妃和他葬在一起。”
想終日裡是怎樣花寰粉面,只想奪皇上的三分眷戀,奈何每次都是一人獨對空窗,自己死都求不來的東西,被人這樣的不當回事,一時血全湧了上來:“一女不侍二夫,淫亂宮闈,攪得江山都不得安定,生前死後倒是風光了,只是到時候史官鐵筆一支,這千秋留名,還指不定怎麼寫。”
太子只一聲輕笑,眯著眼,看得人骨頭都發冷:“太妃這話,倒也記得有人說過。”
桐妃聽了渾身一震,卻又仗著自己父親將是內閣首輔,吃定了他不敢開罪。又從未有人敢給這樣的沒趣,一時燒紅了臉,竟不知死活了:“你當先帝真是戀她如此?二十年前那番風雨,還不是將廉毅主黨產了乾淨,才要回了兵權。若真是心愛,哪有將自己的女人送人的道理!上位之人,能存多少真心?”她一頓,竟哈哈笑出來,“你當我真不知道?當初道士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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