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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解數,耍盡百種心機,講的還要是明哲保身四個字。他摸爬滾打幾十年,自然知道不該參到這事裡頭。
漢瀾貴人十四歲封嬪來,便是大小傳聞不斷,後又被鎮國將軍看上,竟狹軍權以要。皇上無法,將她放出宮去三年,直至奪回兵權,將那將軍五馬車裂,才又重召回宮中,封為貴人。其中波瀾起伏,又豈是這幾個字說得清的。且不說當初圍剿堵截時的血腥手段,單是要重封她為漢瀾貴人時,殺的一片死諫之臣就令人髮指。因生有嫡皇子,姬家勢力又是大,鬧了整三年才靜下。
如此般的紅塵瀟灑一趟,誰人不羨,誰人不妒?
劉國安攏袖磨墨,半眯著眼看那些詩詞,猜度著是悲春傷秋還是花間氤氳,誰知第一首讀過就險些掉了筆,心中一陣陣發涼直顫,再目不旁視,抖抖地寫完了詔書,雙手捧著呈給皇上,終是跚跚地退了出去。
皇上掏出印來按上,又隨手放在了一邊。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發,面上柔了三分。
“江山,江山,沒有你的斷水殘山,朕要來有何用?只騙過你一次,再也不補回來了麼?”
沒有任何反應給他,他垂了眼:“罷,你既不願再留於俗世,我便放你去。”伸手掐住她的粉頸,一發力,她身體輕顫幾下,眼角些微的抽搐,嘴角笑意漾開,絕色的臉竟顯得光彩照人。終是頭向左輕輕一側,不再動。
少年一直沉眼看著,轉瞬不瞬,一閃不閃。絕色的面上仍是淡的,什麼都沒有。
皇上面上居然有淡的笑:“待過了奈何橋,斷了此生情緣,下次再見,朕決不會放過你。”他俯身下去湊在她面前,“君王無情,這四個字我要你再也說不出。”
言畢,他一笑,闔了眼倒在她身上,不再動。
少年倏地睜大了眼,挺身站起來,見床上兩個人都一動不動,確是斷了所有生機。不禁向後退了兩步,居然撞到人身上,回頭一看,正是那小廝。
“梁輝?”少年輕聲問。
小廝垂了眼:“宮主和皇上都去了。”
少年眼裡突然暗了幾分,不搭話。
“宮主一直說帝王無情,卻也不見她怎樣逃開,終還是寄了些希望的。皇上如此,便是她贏了。”
梁輝默了一會,又回神,朝著少年跪下:“今日起,少主便是繼了宮主和大寶之位。梁輝拜見宮主。”
漢瀾貴人的死訊雖在宮裡起了波瀾,卻也不出意外。自開春她的身子就一點不見起色,總是靈丹妙藥一筐一筐地抬進宮裡,又係數抬出來。
那些宮女低頭碎步地帶了訊息回去,後宮妃子聽了都一個個扶著胸舒了口氣,難保著還有幾個輕唸了聲阿彌陀佛。
漢瀾貴人自宮裡的女官們聽了,竟有好些都觸柱隨她去了。朝官們一個個得了訊息,居然也都是靜的。
後宮妃子們開心了沒幾個時辰,居然傳出訊息來說皇上也隨著一同去了,頓時將整座皇城震得翻過來。
照說皇上走時宮裡的活人就只有太子和梁輝,偏劉國安擬的遺詔裡又是位置傳給了太子。雖無論怎麼都是名正言順的,卻難免讓人覺得有層不淨的干係在裡面,加上他又是漢瀾貴人所出,後宮的嬪妃皇子們一個個都恨的牙癢癢的,卻無辦法。有些覺得失了盼頭的,當即三尺白綾便隨著先帝去了。
先帝得七子,最為出眾的便是太子,二皇子和五皇子。而二皇子和五皇子同出一母,朝堂之上又得國舅宰輔柳裕關撐腰,和兩人之力,勉強也可一搏。只是五皇子幾次問二皇子索要府內的小廝未果,來去這幾番,竟弄得生分。皇長子平日裡行淑德端,雖性冷如冰,卻沒得暴戾乖張之舉,加上生母漢瀾貴人獨佔聖眷,名正言順地立為了太子。不用他費心去籠絡,朝堂裡的勢力自然就靠了過來,加上姬家的勢力。雖是比不得以前,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殘下來的人脈關係,也不是一兩天能鏟得掉的。
國喪一發,整座皇城都是縞素。劉國安不知又從哪裡請了道密詔出來,竟是近二十多年前的東西,要將兩人和館而葬。
知曉兩人分和幾十年的糾纏,又難得先帝居然存著一片心同她一起去了,多少人心裡只是唏噓感慨,居然沒幾個反對的聲音。倒是送到太子爺那裡,居然板著臉斥了頓:不和禮法,成什麼體統。
說歸是說,到底還是一同埋在了璞山籟壑陵。待國喪過後,人馬去了個乾淨,只留得秋風飄索,落葉蕭瑟,青冢一座孤向夜。
還未行登基大典,太子仍只能住在自己宮中。洗漱一番退了外衣,幾個宮女也是清冷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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