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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磕出血來了。
巴月這才慢條斯理道:“我也不在乎這點銀子,看在鄉里鄉親的,你不賠也沒有關係,只是我這染坊,以後你不許再踏足半步,張三嫂那裡,你也得去賠個不是,以後不單不許再欺負他孤兒寡母,見了別人欺負她一家子,你得出面擔著保著,若是做不到,哼哼!”
她的話也不用說全,光只哼哼兩聲,就已經嚇得張癩子魂不附體,馬上就指天發出毒誓,絕對不再欺負張三嫂一家子。
巴月懶得理他,見他發了毒誓,心裡知道這裡的人輕易不發誓,一旦發誓,一般都不敢違逆,便道:“那你去吧,判官老爺說了,臉上的鬼符,需得五日才可消去,以為警戒。”
那張癩子連滾帶爬的去了,見他走了,巴月才捧著肚子笑彎了腰。
其實張癩子的臉上也沒什麼,就是一片青青紫紫佔據了他大半張臉,把他那張本來就猥瑣的面孔,弄得跟鬼臉似的。這些青青紫紫的顏色,不是別的,就是她用來染布的染料,混在驢糞裡,一起打中了張癩子的臉。當時天色已經黑了,張癩子回家後只顧用清水洗臉,哪裡知道臉上染了顏色,何況這顏色也不是隨便清洗一下就能洗掉的,自然就留在他的臉上。
偏偏張癩子家中甚是貧寒,一到天黑,就上床睡覺,連油燈都點不起,家裡人哪裡瞧得清楚他臉上染了顏色,到了第二亮,猛一看他的臉上青青紫紫,狀似猙獰,自然是被嚇到了,還以為是半夜裡判官老爺顯靈,在他臉上貼鬼符了呢。
可怕的女人
等張癩子走了許久,奶孃才顫顛顛的從屋裡出來,問道:“月兒……、你真的能請得動判官老爺?”
巴月笑得直不起腰,忍了好久,才緩過氣來,原來想直言相告,轉念一想,又怕奶孃藏不住話頭洩了底,讓張癩子知道,以後再鎮不住他,便順水推舟道:“判官老爺可喜歡我呢,他說過,要是陽間有人欺負我,就告訴他,他到夜裡,一定幫我來討債呢。”
奶孃一聽,連念幾聲阿彌佗佛,不喜反憂,道:“月兒,這種事情,日後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就怕官府說你妖言惑眾,把拿問罪,可就不好了。”
巴月愣了一下,連忙頭應是,表示以後再也不樣幹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也已經在張家村裡傳開來,村裡的人再見到她,眼底不由得都有幾分驚懼,人人都知道個李家棄婦能通鬼神,古人歷來信巫,雖然並沒有排斥,卻是再也沒有人敢在背地裡說她的壞話。倒是同謀犯張小虎同志知道內中的究竟,不過他嘴巴很牢,巴月囑咐不讓他對別人說,他就一個字兒也不對別人透露,暗地裡見村裡的三姑六婆都不說巴月的壞話,他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古人對鬼神的敬畏,實在是超出巴月的理解範圍。好在張三嫂和那兩個老獵人跟相處的時間也久了,知道巴月是個性子爽快的好人,倒是還照舊來幫幹活,對於懲治張癩子件事兒,張三嫂對巴月極是感激,親手給巴月繡了只錢袋,很是精緻,極得巴月的喜歡。
不過琉璃凍被毀罐,剩下的就不夠用了,為此巴月不得不推遲去百陵州的日程,先到常安府去找石匠。
石匠見到她來買琉璃凍,有些意外,問道:“八姑娘,琉璃凍這麼快便用完?”
時間一長,基本上石匠也能算出巴月大致一個月要用幾罐琉璃凍,都會提前兩三天做好等她來拿,按說巴月下次來拿,應該在十天之後。
巴月沒好氣道:“別提了,讓村裡一個無賴砸毀了一罐。”
石匠“哦”了一聲,也沒問究竟,只是有些為難道:“我這裡只剩下小半罐了,怕是不夠用。”
“現做需要多少時間?”
“半天,一罐。”石匠的回答非常簡練。
“跟起做呢?”
石匠瞅瞅的細胳膊細腿兒,回答依舊是:“半天,一罐。”
巴月氣結,有種被小看了的鬱悶,但是又不能發作,畢竟,論做琉璃凍,石匠才是內行,因此只能氣鼓鼓道:“那就做吧。”
石匠轉身進屋,取了一吊錢出來,巴月眨巴眨巴眼睛,跟在他身後問:“取錢做什麼?”
“買材料。”石匠瞥了她一眼。
又被鄙視了,巴月再次氣結,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誰讓她問了一個笨問題,都是這幾天跑來跑去,跑得她思維都變得遲緩了。
跟著石匠東跑西跑,繞著兩條街轉了一大圈,才終於把材料都買齊全,然後巴月就蹲在那裡看著石匠拿著錘子把買來的那些材料砸啊砸啊,砸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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