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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袍男子眼睛一睜,身上渾厚的元力一陣湧動,抓住躺椅的手柄猛地站起來,道:“死了?怎麼可能!”聲音略微平靜下來,肅然問道:“從屍首上,可看出有何異狀?”
那男子繼續道:“脖頸幾被咬斷,從傷口看,應該是元獸所為,品階不低,應該是達至初元境巔峰的利齒虎。”
“不可能。”錦袍男子搖搖頭,“當日那個年輕人的身上,並沒有絲毫元獸契靈的波動,如果有,噬足蟻定然有所異動。難道在半路與他人發生了衝撞。那另外三人,又去了哪裡?”
“閣主,老三他們不可能在執行閣主的命令之時與別人衝撞起來,閣主的命令,我等一向一絲不苟,從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拖延,”男子頓了頓,道:“會不會確是當日那名年輕人所為,能夠製出連閣主也讚不絕口的通絡丹,此人的能力定然不同凡響,或是他本就掩藏了實力,要知道這世間奇人眾多,有些確實能夠依靠外物掩藏自己和元獸的氣息。”
閣主臉一沉,道:“若是如此,那他的實力必定要比我高出許多,要知道若是一個尋常人,即使他有著掩蓋氣息的器物,但元力的懸殊,高的一方定能感應得出來!”閣主沉思了一會,問:“所走之路,通向何方?”
那男子拱手道:“前方只是一些普通的村落,最大的村落莫過於靠近颶風山的墨家村!”
“墨家村,又是姓墨。”那閣主輕嘆了一聲:“墨姓之人如此之多,只可惜,最為出色的那個,卻隕落在二十年前。”
男子遲疑了片刻,方問了一句:“閣主可是想起主子了。”
那閣主右手一抬,喝止了男子的話,道:“墨雙黎大哥失蹤了,我們早已易主,這樣的話以後切莫再提,要知道,如今,我們為之效力的是墨雙祿。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心盡力,讓墨家人知道,曾經在墨雙黎大哥手下效力的,沒有一個是廢物!大哥是墨家最出色的繼承人,我們就該是墨家最出色的手下!”
閣主依舊有些動容,“若是墨雙黎大哥還在,墨家又怎會落入而今的困窘之地,大哥當年,堪稱天元大陸第一天賦子弟,我墨家在京城三大世家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如今,別說第一世家地位不保,要是半年後的大比敗了,我墨家就徹底淪為末位了!”
此話一出,想起當年墨家那個驚採絕豔的人物,他們想要效忠一生的主子,如今卻生死不明,屋內三人俱是黯然。
墨言的眼睛緩緩睜開,墨雙黎三字一出,墨言的心中一動。父親叫墨重離,兩個名字一字同義,一字同音,二十年前墨家的繼承人失蹤,墨家村卻多了一個平凡的丈夫。墨言很難不把兩個身份聯絡在一起。
從高高在上到今日默默無聞,難怪父親總是心事重重鬱鬱寡歡,甚至在聽到自己無法習武之時難以掩蓋心傷絕望。
墨言搖搖頭,站起身來,若是錦袍男子沒有說出對墨雙黎的那番極為敬重之話,今日丹香閣將無一人生還。但既然知道這件事情,看在父親的份上,他自當放他們一馬。
“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我和父親在墨家村等著你們!”墨言心中想著,人卻早已消失在屋內。父親是他最為敬重的人之一,既然他選擇逃避卻又不甘心,那就讓別人來逼他去面對,去了結自己的恩怨。
錦袍男子三人正黯然無語中,那掌櫃啪地一下闖了進來,面露懼色,道了一句:“不好了,閣主,丹香閣,丹香閣被洗劫一空了!”
錦袍男子臉色一凜,看向屋內建於檀盒之中的蟻后,卻發現,蟻后六足僵硬,已經斷氣。男子這一驚非同小可,飛奔至丹香閣,看著閣中空空如也,咬牙切齒,說了一句:“順著那兩人離開之路追,定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境八 洪荒獸
墨言和墨小劍沒有再做絲毫的停歇,直接奔赴墨家村。
當兩人回到墨言的家門口前,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墨小劍在屋裡轉了一圈,疑惑地道:“不對啊,都快中午了,墨叔墨嬸難不成趁大哥你不在,偷閒跑哪約會去了,這灶火全無做飯的痕跡,莫不是他們從昨晚就沒有回來了!”
墨言微微皺眉,站定,凝神,冷聲道:“墨家村出事了,宗祠!”言畢,墨言已經轉身離開。
墨小劍這一聽嚇得非同小可,但一想到墨言的手段,心裡瞬間便又安定下來,有大哥在,還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這一路上,大哥給了他兩瓶十粒通絡丹,還有若干有助修煉的丹藥,他仔細瞧了瞧,這瓶子底部都有丹香閣的篆字。如果不是丹香閣雙手奉上,那便是大哥去洗劫了丹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