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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不久,玉花生下了豐年。這孩子有點怪異,不肯吃、光是鬧,而且白天睡夜晚吵。師大單位領導照顧他們,暫時分配居住在一間臨時屋裡。老媽當然奔向她這裡,幫助帶養豐年。玉花的產假是56天,眼睛一晃過去了,只得請長病假。這些日子裡、白天黑夜她沒少受煎熬。秀全呢,他更是首當其衝,特別是夜間,他和衣而睡,稍有動靜,立即起身,抱啊寵啊,餵奶換尿布,樣樣都幹。他的眼角經常充滿血絲,白天教學忙,晚上沒有好覺睡。玉花經常催他,秀,你去睡吧,有我吶。他不肯,說,你身子骨單薄,你睡,有我吶,我行。他抱緊孩子不肯鬆手,孩子笑他也笑,孩子哭鬧,他緊鎖眉頭,耐心地哄呀抱呀。一日,吃過晚飯,他打個哈欠,說,今天豐年幫大忙,不吵不鬧,讓我們吃了個太平飯。轉身一看,豐年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用手一摸,額頭滾燙,啊,趕快!豐年發高燒了!老媽說,趕快上醫院,我陪你去。玉花搶著說,媽年紀大,甭去。我去!秀全一把抱起孩子,大步流星向外走,回頭說,你們都在家休息,我一個人行。
衚衕外的大街上,路燈很遠才有一盞,路面高高低低。公交班車已經沒有了,想叫計程車又不捨得花錢。他緊抱著孩子,心急火燎地跑向兒童醫院。走街串巷,大概走了八、九里路,才到醫院。醫院裡瀰漫著濃濃的藥典氣味,掛急診,就醫,配藥,喂藥,打退熱針,吊水,用溼毛巾捂頭散熱,……一個折騰下來,約有一個多小時,眼前孩子退熱了,他長噓一口氣,說,寶貝,咱們回家啦,要乖!然後,一步步地走回家。悄悄一推房門,一開燈,小心翼翼地放下孩子,自己用手撐著頭,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忽然,玉花驚叫道,你們回來啦,怎麼孩子的額頭還是很燙手呢?秀全驚醒,又抱起豐年急急匆匆地跑向醫院,……這一夜,他往返跑了五趟:家裡——醫院,醫院——家裡,一宿沒有消停。第二天早晨,孩子笑了,要吃了,他跟著笑。他自己洗洗弄弄,胡亂吃了點東西,準備上班了。玉花噙著淚水,目送他的身影:這個人愛孩子、慣孩子,頂在頭上怕曬著,含在嘴裡怕化著。你問他,苦嗎?他回答,一家人在一起,雖苦也甜。我看豐年笑,心裡比蜜甜。……
——不經一番徹骨寒,哪得梅花撲鼻香。大自然就是這樣諄諄告誡人們的。
十六、公園內發生的意外
(三十)小豐年會走、會跑,調皮搗蛋極了。現在的孩子,家家都是一個,誰家不慣不寵,把他當成小“皇帝”,要啥買啥,要啥給啥?父母只要有時間,都願意做“太子太傅”,陪太子讀書、玩耍。
星期天,乘陽光明媚、風和日麗,馱著孩子,叫玉花帶上“傻瓜”相機,一塊去渤海公園遊玩。一路上,小豐年不停地掏爸爸耳朵、拽爸爸頭髮、撓他癢癢,話多理多、嘻嘻哈哈。渤海公園裡春意盎然,樹叢花草綠油油的,到處一片生機。遠處掩映著白色的橋、白色的護欄和棕色的長椅,白橋下面靜靜地流淌著蘭色的河水。這使人心曠神怡、遐想聯翩。這裡多少名人來過,留下寶貴的遺蹟?從中,可以開啟歷史的畫卷,讓它默默地告訴人們,今天的日子來之多不易呀。
小豐年眼尖,看到了兒童樂園的滑滑梯。他踩著柔軟的“廣羊毛”,歡快地奔去。秀全和玉花也跟著奔過去,小心地護著他別跌倒碰傷。豐年先騎木馬,又踩轉輪,再爬繩梯。他嫌不過癮,想玩真的,叫爸爸爬在草地上,自己騎上他的背,嘴裡喊“駕,駕!”催促爸爸爬行。玉花笑個不停,按動照相機的快門,拍攝下這一切幸福的瞬間。完了,又叫爸爸仰在草地上,肚子朝天,自己坐上去,當作小船雙手划動,叫爸爸一蹬一蹬向前進。等到滿意之後,站起身,奔向滑滑梯背後的木梯,一步一步攀爬上去。秀全一看,木梯大約高至5米多,如果豐年不慎摔倒,後果不堪設想。他叫玉花守護木梯這邊,自己箭步衝向滑滑梯,逆勢而上。爬到一半,豐年開心地衝下了,撞得他“倒裁蔥”,左手撐地倒下。秀全站立起來,發覺褲腳管撕破,手腕一陣陣刺心痛。“小壞蛋,多危險,下次不許這樣玩!”秀全用右手抱起豐年,假裝惱火地對他說。豐年見狀,乖乖地說:“對不起啦,爸爸!你好痛嗎?”秀全感到,脈搏一跳手腕就一痛,但他強忍住,笑著說,寶寶乖,爸爸媽媽就喜歡!
在返回家的路上,秀全他們攙著豐年走,看到五、六步遠的地方,有一位老漢被腳踏車撞倒,腳踏車蹭地逃逸了。望著腳踏車遠去的背影,玉花欲急忙上去攙扶老人。秀全說,慢!他挺身對現場圍看的幾個人說,“你們證明一下,老人是剛剛被腳踏車衝撞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