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第3/4 頁)
干擾才塗面隱身。暫時不便以真面目示人,還望殿下及鳳郎擔待則個。”
睿騏捏著銀筷,從食盒中夾起一塊鵝兒卷,“墨軒,儀光不是外人便無需隱瞞。把方才之事再說與他聽,令他有個計較。”言罷將點心放入口中細細品著。
賀銘應命遂將事情簡明說明。原是羅鍇於日前擅自派出幾路心腹家將,分別取道雲州、虞州兩處傳信。欲圖將安奉地界上諸般情形公開;並期望搬請慕超趕來安奉,憑藉長兄影響,說服驤留在昌境內。但這兩路人未出安奉地界,便被西恆和騏王麾下鶴衛擒下。騏王這邊處理方法無非是‘肉爛在鍋裡’;但西恆方面確實不好相與。若英祿有意將事情鬧大,三家的臉面都不好看。
“你給我留一塊兒。”驤老大不樂意的從睿騏手上奪下銀筷,似是在嗔怪他把點心幾乎吃光。乍見素日端方之人突顯刁蠻,睿騏與賀銘忍俊不禁。驤亦隨之一笑:“放之今早便已將此事告知與我。他表示:按下官方體面不言,三家的交情深厚,彼此見之以誠,豈能為些微宵小從中挑撥徒生嫌隙。”
睿騏舉目向不遠處掃了一眼,英琭正與林箏、趙椿等人說話。目光卻不時間綴著驤的身影片刻不離。覷見驤正同睿騏就近而坐,眉頭一皺之後還是轉開眼神。
睿騏略轉了身形,輕咳一下壓低聲音“也不瞞賢弟。羅耀庭言行雖難免鄙陋,多少亦切中我心中隱憂。父皇在世時曾囑咐:昱皇叔心胸高遠絕非久居池中俗鱗。他若當真縱橫天下劈荊斬棘,劍鋒過處必定會傷及離他最近者。我是擔心你被其所傷。”——“兄長關愛之心我豈會不明白。這些我也想到,如此才能督促其知道收放有度。至於其他···仰於天俯於民,上於先帝下對己心,問而無愧足矣。再則,先帝當年之於西恆執事方略,本也蓄意定為‘以夷制夷’。今西恆國主在其主政方針既然側重居安為首,分庭抗禮在次;試問我等如何倒行逆施,非要將眾多黎庶民生投入戰火塗炭之中。”
賀銘聞言慨然的搖搖頭讚道:“在天相時便獲悉,西恆國主標新立異,立男後輔朝尊為‘鳳君’。當時還當他是逞一時之興。如今見鳳君即是鳳郎,實在令人感懷無比。當朝與鳳郎失之交臂,尚能仰賴其寬仁醇善保邊陲安穩,實在是僥倖之至也。”
驤哂然瞟了賀銘一眼,淡笑反譏:“墨軒之見忒是高抬我。驤雖不才,廟堂草莽幾番生死往復,倒也見識過。試問:想買我為之傾心效勞,該開個什麼價?放之若不具安民休戰之意,我的話於他委實無甚成效。且他若真是性如豺虎、一味荒淫寵幸,我又豈會甘心揹負那佞幸之名?早已棄之如敝履一般。”
賀銘被說得一抖,忙插手施禮賠情:“屬下失言無心冒犯,望啟鳳郎恕我口不擇言之過。”
驤從案上拈起一隻酒杯斟了酒,遞在賀銘手中,頗有些語重心長“墨軒如今坐鎮鶴衛一處分堂首座之位,比之當年屈居於禁衛一隅強出百倍。況乎騏王乃深受先帝言傳身教,德行才智斷無需贅述,跟從在騏王駕前,無論他日轉明與否,少不得汝一份前程歸處。墨軒是明白人,與那心思陰鷙執迷之徒不在一層,這後面的意思,料想無需驤多言了吧。”——“賀銘惶恐,謹領教。”賀銘雙手接過酒杯,回敬罷一飲而盡。
廊下舞樂換做西境上時興的胡旋舞,謝琛興致盎然的走過來,招呼睿騏和驤一齊去近處賞看。賀銘要檢看周邊暗衛戍守,知會了睿騏便退出軒堂隱身而去。
“胡旋之義世莫知,胡旋之容我能傳。
蓬斷霜根羊角醫,竿戴朱盤火輪炫。
驪珠進珥逐龍星,虹量輕巾掣流電。
潛鯨暗嗡笪海波,迴風亂舞當空霰。
萬過其誰辨終始,四座安能分背面
才人觀者相為言,承奉君恩在圓變。”
款步行至近處,聽聞有人在輕吟元稹的詩,一股悲喜交集衍生而成的窒息撲面而來,頓覺有淚呼之欲出。驤依案駐足用手按著頸項,藉以將那份悲愴至欲行呼號之感壓下去。
蕭宇捧過一支玉盞放進驤手中,清澈嫣紅的櫻桃醒酒羹,果香撲鼻妙不可言。“有酒了吧?”言笑晏晏關照一句,回手移過一隻繡墩置於驤身後按著扶其坐穩。“此番回來,西恆隨行侍奉人群中,可有什麼人與羅某相熟嗎?”
驤擎著玉盞送在唇邊,借袍袖擋著低聲問蕭宇:“可看到什麼?”——“取醒酒羹回來,聽廊下有人對話,說什麼沒聽清。其中一個嗓音尖細,不似正經體質的男聲;另一個確是羅鍇無疑。靖王和騏王兩位駕前不可能有宦官。故才來提示與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