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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澹冷冷答覆一聲,移步出門,招手叫過一名親隨,附耳關照幾句,遂牽著謝琛沿穿廊向在曜別院去。才走出幾步,身後便響起鞭子揮舞抽出的呼呼聲,及沈馳的哭號、告饒聲。
謝琛攥著獨孤澹的手不禁一緊,皺著眉頭低聲道:“我方才弗是打過他麼?”——“鬼見愁自進門就未曾露面,就怕那位是遇個寸勁兒傷了內臟,他忙於調治走不開···如今必恨毒了這冒失鬼。我這廂提前把事做得真切些,權且是替那位出出氣,也能給無知小子求回一條命。難不成看著堂堂小侯爺餵了蒼猊?你可知隆氏兩個女人,說是被蒼猊咬傷,傷重不治身亡。其實當時即被啃得僅剩下半幅殘骸。以衍恆今日所為,蒼猊衛隊未作反應,必是侍衛在旁竭力牽住,亦算是這廝命大。”
英琭顧不上與獨孤澹、謝琛敘話,正忙於環抱著驤,騰出的一隻手繞在其後背運功遊走;低低勸慰著:“你身邊僅剩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便是再氣,又能將他怎樣?你看,擎韜、芷璘正在此,讓他們說:沈衍恆此刻可還活著。”
英琭當真氣得要死,小別勝新婚,看著小鳳凰驚愕歡喜的朝他跑來,滿腔甜蜜剛泛起,就被沈馳攪亂了。他無法向獨孤澹、謝琛講明,其實他和驤都被嚇得不輕。驤身體上至今留有刑獄疤痕,英琭則被驤三五不時的傷病磨得要發瘋,他不能想小鳳凰在手中消失的情形,想想都不行。
謝琛見驤一手緊攥著英琭的袖子,滿眼是淚的盯著他,喘噓連連卻說不出話,禁不住鼻子發酸。上前一步寬慰道:“賢弟寬心,衍恆此刻好好的···可此等忤逆行徑,委實把人恨得不行。我剛命人教訓了那廝一場;並已下令將其身側的奴才盡數投入死牢,查清背後主使便行處決。儂安心養著····。”隨著謝琛述說,驤緊繃著的軀體逐漸松範下來,將臉轉進英琭懷中。
英琭未停下調息動作,強迫自己帶些許笑意勸哄:“哦,哭吧哭吧。嘗聞古籍傳說,鳳凰落淚必有暴雨傾盆。安奉邊境今年少雨,卿若能為此地帶來一場及時雨,可不是造福一方了。”
英琭騰出身來見到沈馳時,朔寧小侯披頭散髮,滿身滿臉血汙,說不出有多狼狽。內行人一見便知,皆是撿著見血不要命處下手。雖是充樣子,但沈馳自有嬌生慣養錦衣玉食,還是疼得伏在地上□不已。如此猥瑣模樣,把英琭恨得直想撕他肉吃。
“沈馳,不必裝可憐給我看。幾處皮肉傷而已,你還哼得貓□似的。再不住口,信不信我讓門外侍衛進來,好生歸置你一番,讓你當真一回叫個夠。”這番呵斥實在頂用,沈馳咬住嘴唇不再露出絲毫聲音。
沈馳領教過鶴翔衛收拾人的手段,當年在菡園,驤憑兩隻空手,便將世子爺手掐把攥得言聽計從。眼前這位曾是先帝心中鶴衛掌印候選,折磨問訊功夫更是了得。以他今日動作,英琭當真下令將他生烹活剝,剔骨抽筋,沈馳也只得認命。他強撐著頭淚汪汪的問:“我家··兄長如今怎樣了?”
“怎麼著,你窩心腳未曾將他踢死,不甘心麼?”英琭一抖袍襟就近坐在杌凳上,抬腳將沈馳撥弄成仰臥,一腳加註了相當份量踩在其腹部。“休再與我講道百年望族、簪纓之家、光耀門庭···而今父親仙逝;憑剩下那些不肖子,沈氏一族便再無復起之望。我答應過老人家,無論來日朝堂姓氏變換與否,至少要令老爺子身邊的子弟活著。我已關照你家琛表兄,為你寫一份辭官奏摺遞交尚京。你不是抱怨受拖累麼,那便辭官辭爵做平頭百姓罷。”
沈馳剛要爭辯,被英琭腳下一捻又倒回地面。“你與儀光若非一母同胞,僅憑你出自松延宮教管這一條,早將你扔去喂蒼猊。再有如是一次,你就死吧。”說罷挺身起立步出門去,向門外看守吩咐:仔細看管,給沈馳安排衣食洗涮,但不許任何人接近。
掌燈時,外面果真下起雨來,晚膳應吩咐擺在臥榻邊。驤就倚在他身側,手端著魚湯溫盅,你一勺來我一口;英琭捏著象牙箸,揀取淡而精細的菜,一絲不亂餵給驤。一頓晚膳心照不宣,吃得無比溫馨恩愛。
“放之。”驤被一個悶雷驚醒,朦朧中觸到身邊空空,不免脫口呼喚。——“為夫在這呢,驤兒。”英琭和聲細語的笑應著,輕衫飄舉的至床邊坐下,拾起驤的手放在唇上重重吻一下。見他一身金粟色中衣衫褲,有水綠流蘇汗巾隨意綰著,衣衫半合間□著堅實胸懷。半乾的發鬆松攏在背後,舉動間有清晰的菡萏香。
英琭抄住驤腋下將之架著靠在引枕上。“還在擔心那冒失小侯爺?不過就嚇唬他一回罷了。此刻早已酒足飯飽洗白噴香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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