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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行動中著實吸引了無數目光。再配上本來雷霆無常笑睨眾生的姿態,無一不是勾人妒火。更加恨人的是,英琭處處露出一派巧取豪奪,殺人不眨眼的惡劣怒楊,每見沈驤上前,立時春風化雨風淡雲輕。經此胡亂一攪,沈驤再想不惹人忌恨都是不能了。
沈驤將手中摺扇遞給沈馳,暗示他扇扇燥火。隨即輕笑答覆:“逸安、耀庭兩位兄臺,聽過‘老僧助女過河’的故事嗎?一老僧攜弟子外遊,於河岸邊見一閨中人望水愁煩。老僧上前自請背那婦人過河。事後小徒問其事:師傅何以不顧男女授受之防?老僧答:為師過了河即將那人放下,徒兒竟還背在身上。鳳凰茶、汗血馬,於驤都是過眼煙雲。兩位兄臺何必捏在掌中不輟。”沈馳手中摺扇漸漸緩下動作,心中亦是佩服哥哥這‘推手’功夫,直是行雲流水般熟練。
斜睨著對面含糊難堪的兩個人,沈驤心中自然暗氣:定親宴那晚並無一人被堵住嘴,爾等不服英琭態度,卻個個縮得水中牡蠣一樣緊。現在倒成雨後春筍,捶胸頓足骨鯁在喉,義憤填膺的充起漢子···噁心。
“庸脂俗粉自然是不配令鳳郎情之不輟。非靈動俊雅如梅鹿公子,如何希冀美目盼兮。”鄧蕳撇撇嘴譏誚:“若鳳郎自比老僧,委實是心中自有悅目桃李賞心瑞鹿。”
沈驤理了下雪緞外袍的闊袖,未免過於素淡,袍子採用青竹淡翠滾邊,名貴的雀錦緞精製為成腰間絲絛。清雅中僅是難以側目的華美,一笑莞爾冷豔的令人渾身起慄。“沈某尊先賢之教,欲效臨江仙,放情遊於世間。孰料未至江畔先令逸安兄見笑。逸安兄熟讀史籍,定記得《晏子春秋》有載曰:昔有羽人視景公僭者。竊姣公也。公慍其合色寡人,欲殺之。晏子見曰:嬰聞拒欲不道,惡愛不祥,雖使色君,於法不宜殺也。公遂納之曰:惡然乎!若使沐浴,寡人將使抱背。賢相晏子尚有此諫言君上,吾等後輩又何以異事弗之。”
賀鳴在座上好一陣咳嗽,才未將一口茶噴在羅鍇身上。咬牙忍住放聲大笑的感覺實實要嘔死人。尤其見羅鄧二人茫然不知所措狀,更是讓人憋得要出內傷。早聽問沈驤最會罵人,今日見識到再無比沈驤罵人更狠的。一面將自家斷袖之舉誇得冠冕堂皇,一面卻把兩位當朝國舅,比成了河邊上撿笑話看的小王八兒。
趁著未曾點破,賀鳴岔開注意,向羅鍇提倡:既是乘興而聚當及早開關賞看寶刃寶馬。羅鍇正在心癢,聞言欣然附議。
少時有專人帶過一匹駿馬停於園中,端是匹難得的良駒——照夜白。毛色純淨泛著雪光,身長盈丈高逾八尺,吊睛籤耳闊胸削腹。頸上長鬃雪瀑般飄垂,四肢修而健碩,鳴有龍吟之音,令人望而頓生傾慕之心。
“哥哥您看,真真是寶馬,不知可有說道。”沈馳悄聲問道。——沈驤搖著扇子也將聲音壓低得只有近側人可聞:“此馬毛色純白中隱有霜色,據傳夜間置於群馬之間,見其身上毛色折返星月之光,故有個雅號;照夜玉獅子。文獻有載,漢末常山名將趙雲所駕的便是此良駒;端是駿馬之極品。”
“久聞鳳郎博學,今日得見實令在下幸甚。”說話之人是位於沈馳身後,一位體態精緻的少年公子。觀其相貌約在弱冠上下的年齡。稍加矚目,沈驤已認出,竟是在騏王別院,巧結筆墨之緣的羅家小姐。只是為著方便改著男裝。由此亦可知其受父親安祚侯寵愛,必也是到了任性灑然的地步兒。
沈驤轉身向‘羅公子’一揖:“羅公子有禮。”——“朔寧長公子好”‘羅公子’含笑還禮又轉向沈馳見禮:“世子有禮。不才羅瑋,玉瑋之瑋。”
沈馳還禮便行知會了一聲,湊到院中與賀鳴羅鍇等人近前賞看。沈驤駐足原位與羅瑋小敘起來。
“安祚侯掌珠必定珍而重之。不料竟能令驤窺得其真容。羅公子恁大膽了。”——羅瑋莞爾:“此係家父關照。恐鍇哥性孤排眾,無意間開罪於人。令我易裝在旁適當時為之聊作圓通斡旋。日前定親宴上險出異狀,說不得仰仗鳳郎權衡,在此亦是代家父謝過。”
“好說。只盼令兄莫要揪住旁人的小辮子,一味耍起沒夠。驤也斷不是分斤撥兩計較鹽鹹醋酸的瑣碎之人。吾亦只是見不得這等平空踏汙人家清白之事。羅公子且細忖;當著御前寵信御紓之面,大講什麼斷袖分桃之言,可不是在伸手打那個人耳光。”
羅瑋聞言壓低頭頸亦不禁暗冷。此刻羅鍇手牽著照夜白的韁繩,正被四下的讚歎聲虛哄得雲裡霧裡兩耳生風一般。
凝神片刻,羅瑋招手命人換了茶,親手捧在沈驤手邊:“鍇哥脾性緊隨已故伯父,嫉惡如仇。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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