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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並非不能教你,而是捨不得。”沈赫手上一掂,將兒子略到後背上。繼而有個嫩滑的臉蛋兒貼在他頰邊。
“驤兒可知,習武人家傳藝於自家子弟,須有足夠狠硬心腸,方能教出成才之士。有哪個父親不存‘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盼,為父亦有此心。決定令你師從你舅父,意在讓你多存傍身護體之技。玉清擅長槍,宇澄專修雙劍。驤兒則可以兼得長強短巧雙利之技。再則,你自是看到了,即便習武之初,為你通脈開蒙,可不也是有你師伯雨漱真人來著手。可見你兩位舅父比之爹爹還要寶貝你。”貼在頰邊的小臉蛋兒上隨之動作躍出笑意。
沈驤此番留住家中,起因在於雨漱真人近日之內閉關修功。宇澄為防止師兄行功不利導致筋脈大逆受傷,便與之一同入關。於是沈驤得便與父母團聚。
原希望安安穩穩膝下承歡,一家人歡喜和美的過上一些時日,誰也算不到當日在宮門前,等候父親下職回府的一段時候,居然就平地掀起三尺浪。從宮門前一直翻滾奔湧進了內廷。直是一發不可收。縱是沈赫再想避開風口浪尖意圖息事寧人都不能夠了。
沈驤已經愈發凸顯其銳利耀目之能。若放諸其他子弟身上,不過被置為‘少時了了大未必佳’、‘慧多早夭’之說;但在沈赫心中,直感覺有不明之物越來越燙。
洗漱換裝出帳時,驤早已跑沒了影子。沈赫問慕超。回答說,驤正在客用營帳那邊,與獨孤澹遊戲。聞言,沈赫無奈搖頭,忙領著親兵向客帳快步而去。禁不住嘆道:“這滿處亂飛的性子向誰呀···這孩子···”
沈驤正饒有興趣的擺弄著獨孤澹的鐵骨扇,獨孤澹手上也持著同樣的一把扇,調動著扇骨扇軸中的機簧,把藏暇於鐵扇中的各樣端倪一一展示給男孩看。
凡有心習武之人,雖慣有長刃應戰,亦會另有護身利器隨於日常行動之間。便如武靖侯,所執的護身短器便是這暗藏多重殺機的鐵骨扇。
那鐵扇以鑌鐵為扇骨,精細銀絲編織成二十四幅分扇葉,其中藏有與扇骨等長的短劍。將劍、鞭、棒、刀、鏟、盾、雙節棍等數項短兵器合於一扇之中,實實在在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武器,又及其巧妙將殺機掩於斯文之下。
未至帳前已先聽見帳內的笑聲。沈赫閃目向內觀望,見是驤正略顯費力的搖著鐵骨扇,模仿著學究講學的姿態。列舉著隨舅父亦是師傅遊訪過的地方,以及當地風俗地貌。鐵扇好沉,搖了未幾,驤就覺得臂膀酸,乾脆把扇子還給主人。
再是智慧早成,驤終究是孩童。未費得多少口舌,獨孤澹已從談笑間品出了某些端倪。見沈赫進來當下暗自明晰,其不欲為眾所周知驤其實天賦異稟,隨之也不說破起身相迎。
“怎敢勞動沈大人親至,應是擎韜過貴處拜會的”說著一揖到地。
沈赫忙伸手將獨孤澹扶正,“你我之間無需再行這些虛禮,足下尊令謝太傅為亞父,赫與令尊曾有同袍之義,與令傑既是至交又是親戚。試問你我彼此間能有多遠?赫虛長几歲,不願忝居尊長範,莫如擎韜與赫便以表字相互稱呼吧”
獨孤澹一面應著,一面欲將沈赫讓到上位就坐,被沈赫一再推辭,各讓一步並排而坐。
閒敘幾句後,獨孤澹看準間隙問起一樁舊事——‘護國相王雲徵與先帝許諾兩世輔國’並於臨終前留過某則預言。朝臣見對此事傳得繪聲繪色,卻始終不見有人給出結論。
沈赫凝思半晌終是搖頭“赫是沒有這番印象了。便是果有此事,亦當是出於赫拜師之前的。據我猜那時節,先師當在風華正茂年紀。否則此所謂約定之言,又怎會摻雜著頗多的玩笑意味。年輕人之間說笑戲言怎能作準呢?至於預言之說,赫也無從考證。畢竟我適逢照料先師也未到形影不離的地步。”
獨孤澹歲碰了軟釘子,卻也識趣的笑著附和幾句把話題岔開。心中兀自暗責,不搞自討無趣。同時又暗贊沈赫其人,端如比喻之說,狡猾的像只靈狐,預想觸其毫髮難於讀無字之書。
儘管如此,沈赫還是著重提示了獨孤澹,奉節之側有某項軍務需儘早搶得先機。如此一來,於日後武科場中較量,無形中多出無數勝算。
獨孤澹鑑於此番提醒,決定於年終封印之前便趕回奉節。臨行前闢出半日時光,來到位於尚京的陸府拜訪好友陸昱。
陸昱因身負母孝閉門丁憂,亦藉此機會避卻無數交際應酬。連獨孤澹成親,也是派家奴送上賀禮而妥善迴避了。
代家主出來應客的是早年侍候在泰和公主跟前的太監劉德。到底是禁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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