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4/5 頁)
感到一陣昏眩的伏見做了個深呼吸。
撐起倦怠乏力的身軀,就著月光緩慢而吃力地檢查冬貴的行李,他的外套不見了。
三更半夜到外面遊蕩,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一定是身體犯賤,出去找野男人苟合了吧。
「可惡……」
早該看透的。
冬貴這次已經堅持了很久。
刻意壓抑冬貴的慾望,只是徒然揠苗助長。沒有了他人的體溫和快樂,那個男人就活不下去。真心愛冬貴的
話,就不該剝奪他的自由。
但有時候,他就是難以忍受。
尤其是像今晚這樣,理性韁索出現鬆動的夜晚。
玄關傳來細微的聲響,伏見站起來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冬貴把洋燈和抱在懷裡的東西擱在玄關,察覺伏見的身影而抬起頭。
「義康,你可以起來走動了?」
披在身上的外套,襯托著冬貴秀麗的美貌。或許是隻點了洋燈的光線太微弱,冬貴的表情有幾分蒼白。
伏見一時氣血上湧拽住冬貴的衣襟,往地面狠狠摔去。
「好痛!」
可能是撞到身上某處,冬貴發出微弱的呻吟。
「幹嘛像個小偷一樣鬼鬼祟祟的,你可以大搖大擺地回來啊!我又不會阻止你!」
「你在說什麼?」
任由伏見壓住自己沒有半點抵抗,冬貴驚訝地望著男人。
「出去尋歡作樂沒必要顧忌我,你愛找幾個男人就找幾個!」
扯開外套,冬貴底下和平常一樣穿著華美的長襦袢。擺明就是飢渴到連換衣的時間都不想浪費,也不顧外面
天寒地凍就出門和男人偷腥。
他在哪個人渣身下淫蕩承歡?說不定物件還不止一個。光是想像,被高熱麻痺的思考就升起熊熊怒火。
「我現在,不需要男人。」
「那就是去找女人囉?」
「我也不需要女人。我不缺那方面的需要。」
「你說什麼……?」
發高燒的身軀搖搖欲墜,伏見吃力地喘著粗氣。
腦漿彷彿要沸騰了。
伏見一直努力用理性剋制自己的感情。但此刻,理性的韁索卻在高燒下鬆綁,感情就快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
。
他有一大堆話想說、想問,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冬貴不可能回答。
伏見毫不猶豫地,把雙手掐在冬貴纖細的頸項上。
「冬貴……」
為什麼要讓我如此迷惘?
為什麼要讓我愛得如此痴狂?
你明明不肯回應我半點愛。
「你想殺了我嗎?」
宛如靜止湖面般波瀾不興的聲音,震盪著鼓膜。
「不是的。」
正因為愛他入骨,所以拼命尋求保護冬貴的方法。但空虛的是,就算把這份心意告訴他,也不可能換得他的
理解。
「如果你想一起死,我可以幫忙點火。」
冬貴淡定自若地說完,把視線瞥向擱在地板上的洋燈。
宛如相呼應般,洋燈焰火滋地顫動一下。
「冬貴,我並不想跟你一起殉情。」
我只是,想要愛你。
愛情對這個男人來說,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
難道他一點也感受不到?
就好像往破洞的甕裡灌水,澆注再多還是會漏掉,冬貴的心永遠不可能被愛填滿。
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是隔了一道牆?
為什麼這份感情始終都是單向?
他們共度的歲月到頭來只是場空嗎?兩人肌膚相親、唇齒交疊是沒有意義的嗎?即使愛得再深,終究會像幻
霧般消逝無蹤?
告訴我,冬貴。
「既然這樣,就把眼睛閉上吧。」
冬貴輕喃著,伸手蓋住伏見的眼睛。
貼在臉頰上的冬貴臉頰異樣冰冷,那不尋常的涼意令伏見心頭為之震顫。
屋外傳來下雪的聲音。
照理應該不會有聲音,但總有那種感覺。
一切都是從那個下雪天開始。
——我現在、什麼都不是。
以澄澈嗓音如此訴說的冬貴,當時還是個無垢而未分化的孩子。受到他的清麗脫俗吸引,伏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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