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5 頁)
明天找人送你回去好嗎?」
「你不回去?」
「要是內閣倒了還是解散也就罷了。但以目前狀況來說,我還不能走。」
「那,我也要繼續留在這。」
冬貴扭過頭去,不再看伏見。
「你也要替家裡的人想想吧,冬貴。」
伏見半是責難地勸說,冬貴卻似乎充耳不聞。
「我需要的人就只有你。」
「孩子們需要父親。難道你一點也不疼愛自己的骨肉?」
「我不知道。」
閉著眼睛的冬貴,用清澈的聲音淡淡回答。
「他們,跟我不一樣。」
「不一樣?」
「祖父和父親我也不太懂,但孩子們……我更不懂。」
寥寥幾句,伏見胸口卻宛如遭到重擊。
冬貴聲音中透露的,不是撒手不理也不是厭惡,而是一種不知所措的徬徨。
「他們跟我完全不一樣。」
清澗寺家曾被預言將終結在冬貴這一代,伏見卻說什麼也要讓它繼續繁衍。也因此,他讓冬貴迎娶嵯峨野的
侄女綾子,為這個家開枝散葉。但是,冬貴是自古以來奉行同族聯姻的清澗寺家末裔,對他而言,混入外來
血統的國貴及其他孩子們,或許和異物沒有兩樣,讓冬貴難以認同他們是血族的一員。
這個男人是清澗寺家最後的遺孤。
至純的血脈傳到冬貴便已斷絕,從以前到現在,冬貴始終都是孤獨的。
即使伏見給了他妻兒,灌注他再多的愛情,都無法抹去冬貴與生俱來的孤獨。
連這點都推論不出來的自己,是否把愛情用錯了方向?
「——你寂寞嗎?冬貴。」
「我有你在啊?」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對你來說不是像眨眼般短暫嗎?」
伏見自嘲地笑了笑。
儘管愛他入骨,但自己什麼也給不了冬貴。
即使傾囊所有的愛,也只是徒留無盡的空虛。
對他付出愛情並不是貪圖得到回報。
——但是……
正因為愛他,令自己幾乎快失去自信。他被始終猜不透心思的冬貴搞得心緒不寧,就像陷入迷宮裡。
這已經是第四度拜訪山岸的宅邸。
連續幾天都是放晴,但今天的天空卻堆積了厚重的雲層。
「真的很抱歉,老師今天也不見客……」
門生的態度今天也出現微妙變化。
一開始只是來碰碰運氣,照這個情況看來,似乎面臨關鍵時刻了。伏見從十幾歲就開始和政客打交道,應付
這種場面自然深諳訣竅。再加上他研究過山岸的性格,知道要擺平這種型別,偶爾得用強硬一點的手段才行
。
「見不到山岸先生,我絕不回去。」
「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隨著冷硬的聲音,大門在伏見面前關上。
站在門前的伏見睨視著宅邸。
這下得比比看誰比較有耐性了。
——啊。
冰冷的東西答一聲落在肩頭,旋即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如冰珠般寒冷,打在伏見的脖子和臉上。大衣很快就溼透了,沉甸甸地壓在身上。
「……」
隨著黃昏降臨,氣溫明顯下降。
宛如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爭強鬥氣一樣,伏見腦中完全沒有退縮的念頭。
大概淋了一個小時左右的冰雨吧。
冷不防地門開啟了,剛才的門生探出頭來。
「——請進吧。」
伏見以自己身體溼透為理由,也不進入屋內,只從庭院繞過去站在外面會晤山岸。
「好久不見了,先生。很榮幸能見到您。」
伏見站在庭院裡彎身鞠躬,山岸不悅地說:
「連這樣的大雨也趕不走你,想不到公家的人還有幾分骨氣。」
有別於公家的嵯峨野,山岸既是士族出身,也是創設陸軍的大功臣。正因為如此,厭惡軍閥的嵯峨野和山岸
彼此針鋒相對,兩人的關係是出了名的勢不兩立。
「您過獎了。」
「不過,政事就該交由政治人士來處理。局外人還是別插手多事。」
山岸滄桑的嗓音,充分展現老謀深算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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