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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望著文立那雙避開她的怒目,渾身抖震。是的,終於知道了吧。
然而,他倆沒有分手,因為,無人提出分手。
文立繼續交他的女性朋友,豆沙在空了出來的時間呆在家。
她沒有干預他,甚至不敢關心他,怕他嫌她煩,只是有時間便多望一眼臺上的電話,渴望它會偶爾響一聲。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倆翻鬧了,但他們一致認為,鬧翻是意料中事,不是因為文立花心,而是豆沙配不上他,像他這樣的男人理應花心嘛,女人攀不到便不要硬來。就是這樣了。
豆沙知道別人怎樣想,她也知道文立怎麼想。後來她便辭了職,轉到一間雜誌社做會計。但是,她與文立,依然沒有說過分手。無人覺得有必要說出來,都不知是分了還是沒有。他倆的來往,總共七個月。
三個月之後,文立碰上一名錶演默劇的女孩子,平日的她高挑、清秀、有靈氣,而上了妝表演時,卻又充滿深不可測的神秘感。與平日他所接觸的多麼不相同,她對於他,充滿吸引力。
也差不多是立刻,他便愛上了她。
他對她瘋狂地好,用七成薪金買她至愛的Tiffany男裝表給她,她說過,女孩子戴男裝表才有型;她愛吃日本菜,而且還是貴价的那種,他即使碌爆卡也每個週末伴她一道品嚐去,縱然他受不起生冷的食品和超級昂貴的價錢;她愛聽古典音樂,他給她買CD,自己也努力學聽;她喜歡潛水,他與她飛往馬爾地夫花二萬元玩五天。他努力地滿足她,也著意攀附她的一切,她那比他高尚的世界。
文立很快樂,雖然花光了他的積蓄。
可是,卻在四個月後,默劇女郎與他分手了,理由是:“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文立愕然,不禁問:“那你又與我一起?”
女郎苦著口臉,悽悽地回答:“是你迫我喜歡你的。”
文立聽輕,懊惱了:“我以為你也喜歡我。”
女郎忽然半帶哀傷半認真地說:“我們的世界相差太遠了,我們是兩個型別的人。”
就那樣,飲飽食醉後,她離開了他。
文立失戀了。像以往的記錄,他立刻找失戀代替品,但今天時運低,竟然找不到,沒有女孩子願意聽他訴說任何一句話。
他想起了豆沙,想起了她當初的好。她的真她的純她的全心全意,忽然一一上心入了腦。在受了那些近乎蠢材程度的苦後,文立才知道,真正值得的是哪一個。
他約會豆沙,尤幸她爽快如昔,願意與他見面。
還以為可以儘量向她傾訴,甚至是重拾舊歡。誰料,在對面之後,他發覺,一向甜膩的她居然冷得可以,聽他說話時心不在焉,目光飄至老遠,不知所云。
他禮貌地問她:“是不是悶?”
她笑了笑,回答:“對不起,文立,與你吃飯的時候,我一直想著我的男朋友,你知道,我是那種愚忠的人,就算與普通異性朋友吃飯,也很有罪咎感。”
文立一呆。噢,怎麼了,連豆沙也有了男朋友。然而他認為,哪管她有男朋友又或是丈夫,他也誓死要把她追回來,憑她以往對他的愛,不可能失敗。
而且,再次見面,他反而喜歡她更多,比以往一起時,多萬倍的喜歡。
他記著從前的日子,他不想再次失去她。
他持續地約會她,有時候她願意出來,有時候不,如果豆沙願意出來,文立便把約會做得有聲有色,小禮物,拍拖勝地,甚至問朋友借了部小房車。
這些小動作,文立從前才不屑做,現在做了,她卻沒有欣賞的意思。就是她這種似是非是,教他更不能放手,記著她從前的體貼溫柔,看著她現在的麻木冷漠,他只有更用心了,以為她只是氣他從前的態度。
這樣一拖兩個月,文立開始心急。在見過豆沙的新男友之後,他更是醋意滿心,那樣的呆頭呆腦,怎可能帶走他的豆沙。
又是火鍋的一晚。文立細心地為豆沙滾生菜餃子,又替她涮羊肉燙鯇魚片,差不多是把食物喂到她的口中。然而他的慇勤,卻教她更心情煩厭,她語調認真地說:“文立,我與你是沒可能的,你死心好了。”
文立皺著眉,把生蠔夾進她的碗內,輕聲說:“為著從前,我不相信不能回頭。”
豆沙望著他的眼睛,細細嘆了口氣。“就是因為從前,我才回不了頭。那段日子,簡直是噩夢。”
驀地,文立也就知道,他永遠捉不回豆沙。
但是,他多麼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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