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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浣紗問:“後來,夫人就來找王爺?”柔荑點頭,忽然有一滴眼淚隨著她低下的頭墜落到裙上。
那是她十七年最快樂的記憶,緊隨而來的是最痛苦的記憶。柔荑以為有和括蒼的這段過往就足夠,足夠證明她在括蒼生命中的特別。但今天,在廣源看到的括蒼,也許跟她從前看到的不太一樣。聽故事的兩個人半點反應也沒有,柔荑回過神來,看著她們問:“我的故事很無趣嗎?”
浣紗看了一眼採珠,默默低下頭。採珠尷尬地咧了咧嘴。“是你們沒有聽懂。”柔荑果斷地下了定論。她的故事,如此峰迴路轉,如此驚心動魄,怎麼她們聽了連一點感覺也沒有?哦,自己似乎忘了講什麼。“你們知道我是怎麼來到廣源的嗎?”婢女齊齊搖頭。柔荑繼續說:“我差一點就要死掉。我和括蒼在一起,還放走了要被處死的他,他們要把我淹死。”這時,兩位聽眾終於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幸好我水性好。阿班——她是我的婢女,偷偷給我鬆了綁,還給我塞了一把刀。我在水裡拼命地遊啊、遊啊,就在我馬上要淹死的時候,終於爬上了一塊陸地。我走了很遠,別人告訴我走路是走不到廣源的,所以我搭上了商人的車——”
一抹碧色在門口晃了一下,已經踏進了門檻,又退了出去:“夫人這麼晚還不用膳?哦,我是來傳王爺的吩咐的,王爺稍後會到夫人這裡來。”
柔荑幾乎是跳起來的:“什麼時候?他什麼時候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銀屏昨夜微寒
括蒼走進柔荑的房間,已經到了亥時。柔荑端端正正坐在桌前,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括蒼掃了一眼,一盤盤菜餚擺在桌面紋絲未動,括蒼看到乾乾淨淨的銀箸與瓷碗,蹙起了眉頭:“採珠,你們沒有伺候夫人用膳嗎?”
柔荑站起來,牽著他的衣袖使他坐下:“不是她們不讓我吃,你不來,我吃不下。”柔荑拿起銀箸:“現在可以吃了。”她正要用銀箸去夾菜,括蒼擋住了她:“菜都涼了,讓她們拿下去熱熱吧。”柔荑搖頭:“我不怕吃冷盤。”括蒼沒有回應,向婢女招了招手,讓她們把菜品端下去。然後才問柔荑道:“為何我不來,你就不吃?”
柔荑垂著頭想了一會兒:“我不愛一個人吃,吃不下。”
“那我若是晚上不來了呢?”括蒼問。柔荑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隱藏著一些委屈。括蒼笑了笑:“你以後不必為了等我,讓自己捱餓。”
柔荑支吾了兩聲:“是不是因為,你並不見得會在晚上到我這裡來?”“對。”括蒼沒有隱瞞。柔荑直視他道:“那我更不能吃了。總之你一定要來,看到你,我才會吃東西。”見括蒼沒反應,她拉住括蒼的手撒嬌道:“你若忍心,就看著我捱餓好了。”
括蒼微微笑了一下:“無理取鬧。”
“我就愛無理取鬧!”俏皮的目光緊緊盯著對面的人,括蒼無奈地搖頭。她從小就被人寵壞了,可是面對那樣天真可愛的臉龐,又怎麼忍心責備於她?柔荑起身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臂環在腰上,低頭看著他。一點紅暈從半透明的肌膚表層下暈染開來,在粉白的臉頰上開出異常妖豔的光彩。括蒼仰著頭看她,從那嬌豔欲滴的臉龐上,似乎墜下一滴和著粉香的水,在他的心裡頭點出一片漣漪。
括蒼攬住她的腰問:“不吃飯了嗎?”
柔荑聲音忸怩:“嗯,不吃了。”括蒼站起來,擁著她纖瘦的身體,唇齒相接。
在清涼山的牢籠裡,第一次看清這個女子時,括蒼也曾感概,造化究竟怎樣創作出如此的傑作。毫無瑕疵的容貌與身材,妖冶的風情與單純的個性,連撒嬌的聲音都軟軟糯糯,酥了聽者的四肢百骸。在清涼山,身陷囹圄的他急於求生與報復,竟然不曾好好享受箇中滋味。如今,她就像一件稀世珍寶可以被他捧在手心裡細細把玩,愈是品味,愈覺得奇妙無窮。
望仙台的第三層,括蒼倚欄而坐,遠眺廣源城樓。高空的風捲起樓閣上的薄紗帷幕,括蒼閉目聆聽風聲。突然,風聲中多出了一陣腳步聲。很輕很輕,但木屐踏在木樓梯上,豈能不引起聽者留心?
“你來了。”括蒼轉身,清瘦蒼白的女子默默看著他,露出一抹禮貌的笑。括蒼走向榻邊,上面擺著一張幾,半碗茶水猶熱:“坐。”
王妃落座:“王爺有話直說。”
“崇南是你弟弟鎮守的地方。上旬我下令徵兵,崇南縣民似乎不大配合。崇南縣令告訴說,他在崇南強拉壯丁,民怨沸騰。百姓圍堵將軍府,他殺傷了兩人。”
王妃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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