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荑,將鑰匙同鎖一起輕輕放在地上。來不及叫一聲他的名字,括蒼的身影飛快消失在她的視界。
柔荑捂住了臉:“括蒼、括蒼……”她不停地叫,卻叫不出聲音。被別人聽見了怎麼辦好呢?他會平安的吧?地圖、藥丸、匕首,都給他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哭著哭著,就趴到了地上。柔荑很累,累得只想一直哭,動都動不了一下。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阿班才來到這裡,柔荑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呢?”阿班問,帶著憂慮。柔荑一動不動,哭到開始乾嘔。阿班心疼地扳起她的肩膀:“別哭了,別哭了。明天我們還要向村民解釋,你哭成這副模樣,怎麼見得人?”柔荑順手攬過阿班,本來斷斷續續抽抽答答的哭聲一下釋放出來,翻江倒海。
拙劣的畫技,這幅地圖,應該是柔荑在這幾天一筆一筆畫出來的。雖然難看,指引方向已經足夠了。括蒼顧不得感動,急忙按著地圖的指示尋找道路。畢竟是一個寧靜祥和的寨子,這個時候人們都已經回到各自家裡,家家戶戶透著火光,路上卻一個人影也見不到。照著地圖上畫的道路一直跑、一直跑,括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山寨,等他覺得疲勞而停歇時,周圍只剩一片月光,回頭不見山寨的燈火,前望茫茫無人。
應該算,安全了。兩條腿上的疲軟這時候從腳底竄上來,括蒼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石頭表面光滑,應該經常有人坐在上面休息。這裡離山寨,大概還不是很遠,山寨的青年們砍柴打獵會經過此處。但在晚上,總是安全的。可能會有野獸,括蒼握著手上的匕首,柔荑為他考慮得很周全。但柔荑說過,由於村民們的捕獵,近些年附近山裡已經很少見到大型野獸了,連野豬都成了稀罕物。
呵,柔荑,不管怎麼說,就這樣永不相見,括蒼還是覺得有一點可惜。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會讓他遇上那樣的女子。如果帶她一起走就好了,為什麼沒想過帶她一起走呢?她會答應的吧?括蒼懊悔起來,可是他沒有機會再回到山寨,邀請柔荑跟他一起離開深山了,括蒼可不願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對了,柔荑給他的另一樣東西——
原來是一顆藥丸,被他捏得變了形。括蒼把藥丸放進口中,柔荑給他的,總不會是毒藥,應該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吧。休息夠了,該繼續走了。括蒼走到月光底下,開啟地圖研究。括蒼露出一絲微笑,他們也許並不是永別呢。柔荑真是幫了他大忙,他冒險走這一遭沒能勘察出的路線,柔荑完完整整地繪在了獸皮上。這個女人還真是他的福星呢。“我回來時你若還在,我們就在一起。”括蒼高興地攥緊地圖。現在他需要喝點水,根據地圖,沿著這條小路走不遠便有溪流,括蒼彷彿已經聽到淙淙的水聲。
括蒼的夜視能力出乎意料的好,或許同這幾天的夜晚總是被扔在黑暗裡有關。同時得益於今夜晴朗的夜空,這一路走得極其順利。括蒼蹲在溪邊,用雙手掬水。叮噹一聲脆響,從懷裡落下一樣反光的東西,砸在溪水裡的石頭上,跳了幾下,跟著溪水往下游跑。柔荑的腳鐲——算了,雖然溪水淺且清,夜晚裡找件小東西不是那麼容易的,反正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括蒼脫下鞋提在手裡,涉水過溪。
作者有話要說:
☆、南方有佳人
好痛啊。手指抓榻沿抓到出血,牙關咬著被子鬆了又緊,臉上身上的熱汗已經變成冷汗。柔荑覺得自己要死了。她看不到自己流了多少血,可是感受到自己的體力和精神在不斷流失。為什麼,你還不出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肚子裡一陣攪動,下半身被撕裂的劇痛再次傳開,咬著被子的牙一使勁,一股熱流從下身噴湧而出,肚子一下子空了,幾乎撐破的地方驟然收了回去。輕鬆的感覺還來不及傳到大腦,立刻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啼哭。完了。曾經流失的意識全部集中在腦海裡,見到血泊裡蠕動的那個小怪物,全部的感官只發出了一種情緒,恐懼。
那個,就是她生下的東西?是一個小孩,一個很普通的小孩。一身血漬淤青,和長長的臍帶連在一起,被一隻粗糙的大手垃圾一樣提著。他已經不哭了,也不呼吸,從生下來到死去,沒有睜開過他的眼睛。
她驚恐地在人們的指指點點下縮成一團,而人們看她的目光更加驚恐。昨天夜裡,寂靜的聖祠中突然傳出嬰兒的啼哭,除了衝擊了這個村寨的寧靜,更衝擊了人們的心靈。聖祠裡,居然出現了嬰兒?村民們迅速聚集到聖祠,聖祠的門被村民們強行開啟,循著嬰兒的哭聲找到聖女的臥室。踹開門的村民們,看到骯髒凌亂的榻上衣衫襤褸的聖女、榻中央滿身是血揮動四肢嚎哭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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