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要浣紗扶。浣紗試了幾次,決定不自討沒趣,一路默默跟著柔荑。
柔荑抓著路邊的藤蔓,四肢並用小心翼翼地踏著泥土下坡。一道細流從山上落下,將一大片土地淋得溼溼嗒嗒,原本陡峭的山坡,變得更加難走。安然滑下陡坡,腳下一軟,陷進了淤泥裡。柔荑拔出腳,絲履被泥巴裹了厚厚一層,幾乎看不出底色。“浣紗,快拿鞋子給我。”柔荑這時只得把對浣紗的氣拋到一邊。浣紗連忙回頭去翻找行李。
柔荑站在路邊,脫下汙穢的鞋襪,赤著一隻腳踩在草地裡。“啊!”腳底一陣刺痛,柔荑驚叫出聲。山中毒蛇出沒,這聲驚叫,眾人都不約而同地作出了最壞的猜想。浣紗聽到叫聲追到坡邊,差點沒滾下來。易行直接衝到柔荑面前,卻見她的腳邊除了一段藤蔓,什麼也沒有:“夫人?”
柔荑翻過雪白的赤足,指著腳外側一個血紅的水珠道:“這藤有刺。”站在山坡上面臉色蒼白的浣紗,長吁了一口氣,順著山坡滑下來。有柔荑的前車之鑑,她巧妙地避開了泥淖,捧著一雙乾淨如新的絲履到柔荑面前。
“一會兒到了水邊,我把這雙鞋洗洗。除了木屐,這行囊裡可只有一雙鞋了。”浣紗一邊給她穿鞋一邊道。
穿著乾淨的絲履踏了踏地面,柔荑似乎有些苦惱:“那要是再弄溼了,不就沒有鞋子可換了嗎?”浣紗點頭,柔荑更加苦惱了。
易行猶豫著上前:“夫人——這段泥路,卑職揹你走吧。”浣紗警惕地盯著他,柔荑噗嗤笑道:“你背得動我?”易行肯定地點了點頭。柔荑伸出兩根手指:“我知道易行你力氣大,可是,我現在是兩個人。”易行露出一絲微笑:“我背得動。”
柔荑凝視了他半晌,忸忸怩怩地說:“好。”浣紗拽著她的衣袖低聲吼道:“夫人!”柔荑沒聽見一般,張開雙手道:“易行,你揹我走吧。”
易行走到她們面前,浣紗有意擋在柔荑身前,易行笑著解釋:“浣紗姑娘,我只是背夫人走過這段泥路。我是軍人,不敢造次。”柔荑調皮地把浣紗往邊上一推,雖然易行沒有上前,柔荑卻自己粘了上去,浣紗只得旁敲側擊地提醒:“易行大人,你是將軍,不能造次呀。”
萬般不情願的浣紗扶著柔荑趴到易行背上。柔荑雙手扒著易行的肩膀,靠在他耳畔問:“我沉嗎?”易行苦笑:“是挺沉的。”柔荑擔憂道:“你要是背不動,就放我下來。”易行泰然自若地邁開了步子:“一小段路而已,放心。”柔荑萬分緊張,緊緊抓住易行的衣襟不妨,易行忍不住道:“夫人,你松點手,卑職快被你勒死了。”
柔荑嚇得立刻抽回了手,慢慢地,雙手伸到易行身前,緊緊扣在一起:“這路有點滑,你可小心點走。”天是昏暗的,整個樹林彷彿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青煙裡,透過灰色青煙,是無窮無盡的綠。柔荑趴在他的肩頭,看著自己晃盪的鞋面,也看他鞋上的泥濘,易行走得稍快,但每一步,都像踏在陽關大道上一樣穩當。
“夫人,可以走了。”
“我累,你再揹我走一段唄?”
“夫人還是下來吧,前面要上坡,卑職可背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一霎清明
軟紅十丈,水晶簾幕,折射出華麗的光彩,照著蜷縮床上的小小女童,粉嫩的臉頰上蕩過一陣陣喜人的流霞般的色彩。“含光。”她的睡夢裡有一個溫柔的聲音這麼喊道。含光揉了揉眼睛,眼神裡既有初醒的迷茫,又有睡夢被驚擾的怒意。眼前的女人不顧她的不情願驚喜地把她一把抓進懷裡:“含光,媽媽可想你了。”
圓圓的腦袋在母親胸前掙扎,好不容易才讓母親把她放回床上,小小的含光鼓著臉蛋怒視驚擾了她的好夢的那三個女人。站在後邊的採珠苦笑:“夫人,小姐生氣了。”柔荑摸摸含光又軟又滑的頭髮:“含光在生什麼氣?不想看到媽媽嗎?”採珠嘟噥道:“小姐脾氣可大了。都告訴夫人你了,不要來打擾小姐午覺。”
柔荑把採珠的話拋在腦後,抱起含光道:“阿姨說你會說好多話了,怎麼不叫媽媽?快叫媽媽。”含光把頭一扭,向乳母伸出小手。柔荑沒有要把她交給乳母的意思,乳母不敢去接,含光見乳母不搭理她,“嗚哇”一聲哭起來。柔荑奇怪地問:“你怎麼哭了?”乳母小聲回答說:“孩子記性不好,夫人離開那麼久,小姐對夫人陌生了。”柔荑懊惱地搖著含光:“我是你媽媽呀,你怎麼能不認得我?”含光被她那麼一搖,哭得更加厲害,兩條小腿也不住地亂蹬,一下下踹在了母親的肚子上。
浣紗趕緊喊乳母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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