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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想要,也未必會在乎這個小孩。”
走入柔荑所在的院子時,菸芳一眼望見撲倒在大水缸上的柔荑,腦袋朝下,一動不動。菸芳急忙奔上前,抓住柔荑的肩膀把她拖出來。“你、你幹什麼?”柔荑奇怪地問。原來她只是趴在水缸邊喝水而已,而水缸裡的水位較低,看起來就像整個人栽倒在水缸裡。近段時間她都不梳髮髻,兩側的髮絲溼噠噠地滴著水。
菸芳斜了她一眼:“你不該喝冷水,更不該喝生水。”她蹲下來,撫摸柔荑的腹部。它動了,隔著母親的皮肉,菸芳感受到它是如此的有活力,眼睛不由地發酸。
柔荑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撫著她的肚子突然就流出眼淚來的女人:“你哭什麼?”菸芳不語,恢復了她一向以來的冷漠神情,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對著柔荑。柔荑心底暗自罵了幾句,問:“我為什麼不能喝這水?”
“你是孕婦啊。你不怕這水不乾淨,影響你的胎兒嗎?”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柔荑大笑兩聲之後,臉色旋即冷了下來。她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爬起來,回到房間裡去。
菸芳立在院子裡,看著她臃腫的背影,她的肚子相當的大,但菸芳認為,她的腳步如此遲緩,並不止是懷孕的緣故。她無聲無息地走到窗外,悄悄透過窗縫探視裡邊。柔荑背向她坐在席上,用手指擰著自己溼掉的頭髮。她用盡全力絞緊,卻只稀稀落落掉下幾滴水,柔荑懊惱地把頭髮甩開,然後便一動不動。
正待轉身離去時,身後的屋裡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幾乎嚇到菸芳。菸芳急忙又閃到窗邊,柔荑像個發脾氣的小孩,抓起坐席撕扯。席子並未被她撕壞,倒似乎傷到了自己的手,她把手舉到嘴邊,哭聲不減。
看守柔荑的人說,她近日經常這樣發脾氣。儘管從前也有,但隔很久才會出現一次,後來隔幾天便來一次,最近幾乎每天都要發幾場脾氣,尤其在三更半夜,那淒厲的哭聲,讓菸芳在睡夢中都聽得見。菸芳知道流輝對此極為擔心,常常瞞著她來看望柔荑。
柔荑哭了許久,終於漸漸止住了哭聲。側臥於席上,又小聲地抽泣起來。“王爺!”柔荑突然叫了出來,她抬起手,彷彿有一個人牽住她的手那般,又漸漸把手收到胸前,然後不再哭泣。
產生幻覺了嗎?當菸芳這樣以為的時候,又聽柔荑自言自語道:“算了,我知道你不會來的。”她唸咒語一般重複說,“括蒼,括蒼,接我回家。括蒼,括蒼,接我回家。括蒼,括蒼……”
柔荑發現一件神奇的事,只要她在睡前不斷重複一句咒語,就能夠在夢中見到括蒼。於是每當她思念括蒼的時候,就一直念這句話,唸到睡著。可是,往往是越念越精神,就像現在。她惱火地捶捶自己的腦袋,沮喪地坐起來抱著膝蓋:“括蒼,我好想你。”紅腫的眼睛再次湧出熱淚。柔荑覺得自己這些天流掉的眼淚,都已經可以哭成一條廣水。
她在廣水青蔥的岸邊奔跑,在一片盛放著野花的原野。在原野的中央,是她日思夜想的身影:“括蒼!”她踏過繁盛的草地,跳過一叢叢花朵,笨重的身軀輕快地向他飛去。可是他站得好遠、好遠,柔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一刻也不敢停歇。當她累癱在草地上的時候,那個無論怎麼也追逐不上的背影,忽然轉身向她走來。
柔荑驚喜地握住他伸過來的手,爬了起來。無暇去整理髒亂的裙子,她伸出雙臂緊緊攬住他的脖頸。括蒼低頭,看見柔荑隆起的腹部,驚訝地問:“你怎麼懷孕了?是誰的孩子?”
“是、是你的呀。”柔荑情急之下扯了個謊,“我沒有亂來,括蒼。你走之後,我一直乖乖待在紫閣,我有很乖的,聽你的話,真的沒有……”她的謊言如此沒有說服力,以至於柔荑自己都語無倫次。柔荑想過一萬遍如何對括蒼解釋這件事,到頭來,怎麼解釋都沒用。
“王爺——你別走,王爺!”不要再把她一個人留下了!
柔荑剛剛拔腿去追,耳邊傳來悠遠的笑聲。她停下腳步,聆聽那個聲音:“別追了,孩子,你永遠追不上他。”
“你讓他回頭好不好?女神,請你再幫我一次。”
她沒有聽見女神的回應。正在遠去的括蒼,驀然停下了他的腳步。喜悅瞬間衝上柔荑的心頭,慢慢地、慢慢地,括蒼回頭了。“譁”,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括蒼和他身後的風景,像打碎的瓷器裂成無數碎片。柔荑拼命衝上去抓那些碎片,抓得自己滿手鮮血,所有的碎片,卻如塵埃一樣消散在她的掌心裡。
國相允諾按照都督生前的軌跡讓大觀指揮使進位為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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