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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交給她。或許,他認為她會傷害她們。她空靈的目光在流輝的臉上徘徊,空虛之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流輝膽怯了,她的眼神。他摸了摸腰上的皮帶,尷尬地笑著說:“啊,真是太久不活動了,腰都粗了。”
“不要緊,向外移一個孔就好了。”菸芳垂首幫他整理腰帶。流輝低著頭,看著她削瘦的手指,因為長年習武,她的指關節比一般女子粗大,掌心也結了厚實的繭子。但是流輝不明白,菸芳這麼多年吃穿不愁,何以瘦得如此驚人,簡直教人害怕。
“少爺、夫人!”門口慌慌張張的僕婦的聲音驟然闖入了屬於兩人的寂靜的世界,“王妃大清早就說肚子疼,要不要給她請醫生?”流輝的臉色猛然一沉,二話不說甩掉沉重的鎧甲飛快地出門。
還未到柔荑的房間就聽到她的哭號,因為唯一的僕婦去報信了,沒有一個人照料她。柔荑卷著被子趴在門檻裡,一看見流輝,突然背過身去,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叫喚。流輝緊張地按住她的肚子:“是不是要生了?”柔荑搖搖頭,流輝怒道,“你不是生過孩子嗎?這都不知道?”
“不是。”柔荑委屈地回答,“我只是、只是肚子疼得厲害。說不定是吃壞什麼東西了,一定是你們給我吃了不好的東西。”
流輝想了想:“我給你請個醫生。”
菸芳無聲無息地站在了門外,身後就是那個去報信的僕婦。她們並排立在那裡,擋住了門外的陽光。柔荑見狀就要爬起來,流輝拉了她一把,扶著她坐到床上。柔荑拽住他的衣袖說:“你要和括蒼打仗是不是?帶我去好不好?”
還沒等流輝回答,菸芳已經飄然到了他身後:“你肚子不疼了嗎?”流輝回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柔荑默默地扭過了頭。流輝心下了然,柔荑裝病引他到這裡,一定是有話要對他恕的,流輝便讓菸芳和僕婦迴避。菸芳溫順地走出房間,走到門外時,淡淡地望了他們半晌,輕輕把門合上。
這個屋子,一旦關上了門,異常的昏暗。即便流輝現在就坐在床邊,而柔荑就坐在床上,他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你想去見括蒼?”流輝問,“騰蘭括蒼早就回廣源了,你見不到他。”
柔荑搖搖頭:“不,我是為了我的安全。你不能把我丟在這裡,你的夫人會殺了我的。”流輝訕笑,柔荑認真地說,“她真的會殺人!她殺了都督,她拿著劍,一下子就把他刺死了。她一點都不會害怕,她、她好恐怖的。”“她不會殺你的。”柔荑根本沒有聽進流輝的話,自顧自說:“她會武功,而我不會,我跑得再快,也跑不掉。”
流輝扣住激動的柔荑的肩膀:“你安靜點。我告訴你,菸芳不會殺你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柔荑生氣地推開他的手,“都督和她沒怨沒仇她都殺,她早就恨死我了!我告訴你,她想殺的可不止是我,還有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柔荑向他刻意強調。
“菸芳殺都督,是因為我的命令。我命令她不許殺你,她就不會殺你。”
柔荑使勁晃著腦袋:“你又不是她。她嫉妒我,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時候,她的眼神、她的動作,都不一樣了。”
彷彿有一根刺扎進了流輝的心裡。他不在的時候的菸芳,又是什麼樣子的?他真的不知道。似乎他唯一能確信的是,他真的不瞭解菸芳,那麼菸芳會不會像柔荑說的那樣,他也不能確信。菸芳是個可怕的女人,這卻是毋庸置疑的。
原來從這裡看天空,是這樣的高不可攀。菸芳眯著雙眼,仰望天井。“吱呀”,身後的木門響了。她回頭看著從裡面走出的流輝,流輝望著她一笑,不知為何,菸芳覺得那笑容甚是勉強:“王妃需要醫生嗎?”
流輝搖頭:“她沒事了,吃錯東西而已。我們走吧。”流輝轉身,又停住,似乎是可以為了不讓她看見他的表情,“對了,菸芳,我覺得我還是帶上王妃比較好。”
菸芳的唇角動了一下:“她快分娩了。”
“正因如此,我覺得我還是帶上她比較好。”流輝始終背向她。
菸芳沉默了片刻:“你的決定總是不會錯的。”聲音如此溫柔,隱藏一份刻骨的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細雨溼流光
流輝首先要拿下的地方,是岱口。當初岱口的義軍投降騰蘭,以至於南麓腹背受敵,南麓太守戰死城下,一直令流輝耿耿於懷。但是,當時據有南麓的義軍統領,早已被騰蘭括蒼遷往他處,如今鎮守南麓的,是騰蘭官軍。
大觀軍初到岱口的溪頭,就與岱口守軍打了遭遇戰,岱口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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