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聯太空物理學女博士(第1/2 頁)
那時的娜塔莉鎮,鎮長是陳同忠的祖父,叫陳河。當卡赫莎跨過邊境哨所,出現在鎮委會門口時,陳河親自接待了她。
“鎮長同志,您好。”
金髮碧眼的卡赫莎雖沒在中國生活過,卻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她背一個咖啡『色』雙肩包,手裡拎一個銀『色』金屬箱。五月的陽光溫柔地披灑在她肩頭,對老外見怪不怪的陳河第一眼見了,也不禁怦然心動,有些恍惚地以為,是傳教士們描述的天使來到自己面前。
把美麗的客人讓進辦公室坐好,又給她斟上茶水,卡赫莎就暴『露』了與美貌不太相襯的,急躁的個『性』。她無意與陳河寒暄,開門見山地拍著銀箱子問:“鎮長同志,您知道這箱子裡裝著什麼嗎?”
抗日戰爭爆發前,陳河曾在教堂裡跟著洋教士讀了幾年書,所以有一些文化底子,自認在這偏遠小鎮上,已經算得上博學多才,相當於清朝時期的舉人了。
可在卡赫莎甩出那一長串頭銜,說自己是什麼“空”什麼“學”什麼“博士”時,陳河還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一時覺得中文比俄語更難懂。
關於銀箱子的問題,他更是莫名其妙,只張著嘴搖搖頭,用表情回答“我怎麼可能知道?”
卡赫莎看來十分急迫,索『性』連這些話也免了,風風火火開啟箱子,又從裡面抽出只黃『色』的,用來採集生物標本的玻璃瓶。
“鎮長同志,現在您能看出我帶來的是什麼了吧?”她一臉嚴肅,擺明了玻璃瓶就是促使自己來這鎮上的原因。
陳河把腦袋湊近看,瓶子裡有四隻拇指頭大小的甲殼蟲,觸鬚與硬翅皆呈暗紅『色』。可能是因瓶子裡空氣稀薄所致,甲蟲們奄奄一息,卻仍不甘地蹬著腿,妄想逃出去。
“呵呵呵”,他笑了起來,“這不是夏季白樺林裡常見的黑螢火蟲嗎?才五月份就出來活動了,今年出得還真早呢。”
娜塔莉鎮過去雖然叫白松鎮,其實鎮子後面,與邊境線相連的是一大片白樺林。到了夏天,林子裡白樺樹枝椏相連,樹葉形成天然的綠網,將大部分日光阻隔在外,就算是太陽極烈的正午,林中也十分陰暗。
可等入了夜,白樺林反而會亮起來,那正是因為螢火蟲開始釋放求偶的光訊號。它們掛在肚皮上的小燈一閃一閃,彷彿神話中的精靈在夜晚飛出來,開始了以原始森林作為舞臺的螢光舞會。
陳河認出蟲子後一臉輕鬆,卡赫莎的緊張之『色』卻有增無減。她用潔白的手抓住瓶頸,一把拔開瓶塞,倒出一隻甲蟲,三兩下就把蟲肚子上發光的部分掐了下來。
“誒,你......你這是幹什麼?”雖然僅是隻蟲子,卡赫莎的舉動也未免顯得殘忍,陳河看著有些難受。
但無需這位女科學家提示,怪事就出現了,暴『露』在空氣裡的蟲肚子,竟像冰粒似地融化,化成了一滴發著暗光的水珠,猶如給裹了灰塵的粉『色』珍珠。
“陳鎮長,這下您明白了吧?”卡赫莎問,陳河卻更糊塗了。
卡赫莎急得搖頭,終於肯明說了,“我給您看的,可不是普通螢火蟲,而是一種病毒!”
她神秘地盯著陳河,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後,“病毒”二字像是從喉嚨管裡發出來的,以致陳河認為自己聽錯了。
“卡赫莎同志,你說這些甲蟲,是什麼?”
“是,一種病毒!一種將給你們這個鎮子帶來巨大災難的病毒!所以你必須採取緊急措施,燒掉那片白樺林,越快越好!”
“這個……”
開了頭就不再顧忌,卡赫莎連珠炮似地嚷出一連串警告,並且揮舞細細的手臂,顯得很是失態。
陳河張口結舌,不知該怎樣回答。不過這時在他腦子裡閃現的,是細菌戰,是生化部隊,是黑白照片上,被日軍用來做實驗的千瘡百孔的人體。
經歷過八年抗戰的人,神經極為脆弱,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疑神疑鬼,狠狠驚嚇自己一番。現在突然有人在他面前提“病毒”,用的還是這種語氣,就足以證明事態的嚴重『性』,他又怎可能不大受刺激?
忠厚的笑消失無蹤,陳河如遭旱雷轟頂,渾身發軟地問:“你說的這個病毒,是當年日本人留下來的,還是又新放出來的?”
卡赫莎一呆,意識到他誤會了,趕緊解釋:“不不不,我說的病毒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那種是生化病毒,我這螢火蟲是物理病毒,物理病毒毒殺的物件不是人,是電子裝置,是整個電腦系統!”
“當然了,”大概覺得這種表達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