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是下鬥?”
對面又傳來一陣沉默,大概很少碰到這麼直著來的客人,我幾乎可以想見那姓王的小夥子一臉驚慌──電話那端接著傳來沙沙的吵雜聲,我心想,他不是緊張的掉了話筒吧?
過了好一會兒仍不見回應,我便朝著話筒吼:”說話!”
“我在聽。”
吳邪的聲音像幽靈一樣,從話機上的小孔飄了出來;一種專屬鬥內的陰溼氣息,也跟著滲進包圍我全身,我只消嗅一嗅鼻子,就能感覺他在我身邊。
“到我家來,我媽想見你一面,” 我對他說,”還記得我家怎麼走吧?”
沒等他回答,我就掛了電話,躺進背後冰冷的沙發椅;目光穿過沒開燈的客廳,直視角落的那間廚房,裡頭空無一人。
這個地方跟三年前沒什麼不一樣,當然,這不是一種正常的狀態;我知道吳邪會來,他會來不代表把我的話當真,應該說不論他是不是把我的話當真,只要他來了,就還是我的吳邪。
在心裡倒數著他的步伐,一陣同頻率的腳步聲響就出現在樓梯間,到了門口停下來,他的手還沒按門鈴,門就自己開啟了;
依照吳邪的個性,以前他會為了好奇心闖進來,現在的他,也還是會進來,就算懷抱是對我的戒心;我扭開了一盞小燈,讓他在跨進客廳之前,剛好看見我沒入走廊的背影,這條走廊是通往我房間,他知道,他也如我所料的跟上來了。
我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環顧了幾眼,又再往前走幾步路,他的腳步接著定格在我背後;
我們兩個就這樣靜止不動,看著月亮從窗框縫裡丟一片照明進來,天很黑,這個曾經很怕黑的人,此時和我一樣,被吞進房角的一處黑暗裡,宣誓加入這場攤牌的局面。
“你母親呢?” 他是先打破沉默的人,我轉過身,一隻手叉在褲袋裡,看他,有一種名叫懷疑的情緒在他臉上跳動,原來,他還是選擇了信我。
“她走了,三年一到,她就不在了,這是當初我約定好的期限,記得嗎?” 也是你送我的一場魔法,看樣子…你果然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吳邪的眉頭皺起來,又開始出現那種很不像他的弧線,不確定震驚還是震憤,那一項佔的成份多一點;
為我母親獻上的哀悼沒有多久,他很快會意過來,我叫他來的用意不單純,他警覺的往後退一大步,轉身,立馬朝門的方向跑──
門在這時砰一時關起來,他嘗試轉了好幾下門把,卻發現它鎖住了,我的手這時壓上門板,把他關在我的身體跟門之間,他轉回來看我,從我發尖落下的陰影,一根根畫在他臉上。
他吸進了一口氣,再吐出來的時候,形成一種我不曾見過的怒火,讓橫在我臉前的溫度瞬間升高,他瞪著我,聲音跟吐息相反,很是冰涼:”你又騙了我。”
我又騙了你。
對,我是騙你,用一個你早該發現,然而事實上被你徹底遺忘的藉口;這份錯應該怪罪在誰身上?我試著用這樣的理直氣壯反問他,卻被他牆一般冷硬的目光,一再彈回來──
那感覺就像被人打了好幾巴掌,而我一個都閃不掉,當他的眼睛、就像另一雙眼睛,不用開口講一句話,同樣的一句話,橫跨了時空、再次狠狠打中我眉心:
你讓他白信了你。
你讓我白信了你。
你他媽別再用跟他一樣的眼神看我!!!
我聽見自己發出一聲怒吼,接著門板也傳出砰的一聲!我兩隻手掌掐住他的肩膀,在門前重重撞了一下,當我眼睛再開啟的時候,他整個人被我按在了門板,我的嘴唇也緊緊壓住他的嘴唇;
他的喉嚨裡擠出一絲呻吟,被我用舌頭堵了回去,我這麼作,是想讓他把那句還沒講的話給嚥下,就像那封被我撕碎了吞回肚裡的信,上面寫的是白紙黑字的真相,可是現在我不想聽。
所以,當他的手開始反推我,我們之間很快形成一種角力,他的力氣很大、出奇的大,他是真的在反抗我,我也不意外他有這樣的力道──他這些日子去幹了些什麼我很清楚,但他要知道,若我打從心底要壓制他,他想阻止我,是無論如何也作不到的。
我的舌尖這時傳來一陣劇痛,本能性的往後退開,抽離他的口腔,他咬我。
血的鹹味很快在嘴裡擴散開來,我抹了抹嘴唇,他這一下是用狠勁了去咬,我的舌頭只差沒被他咬掉一小截;
我偏頭一呸,淬了一口血沫在地板上;再看回吳邪,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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