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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代代傳下去,只要不出什麼問題,永遠是軍官;當兵的兒子、孫子卻只能繼續當兵。當然,也有像鄭仲寧這樣靠著軍功從小小士兵慢慢升上來的軍官,一旦升為軍官後,他的軍職便也可以世襲給自己的子孫了。
蔣百戶見王遠目露滿意之色,便弓著腰帶著諂媚的笑容道:“王大人,您看……這城牆包磚是否牢固,您可滿意?”
王遠挺直腰板,半天才哼了一聲,“勉強還可以吧,只期望萬一韃子打來的時候能真的起到作用。”
蔣百戶忙點頭哈腰道:“那必是肯定的。”
檢視完了城牆,王遠便帶著一干百戶、總旗們來到正筆直站著的軍戶們面前,王遠身後跟隨著的一直都是嚴炳、鄭仲寧這樣高大的北方漢子,他常恨自己不像高大的父親,卻偏偏像出身南方、身材矮小的母親,所以他總是很不自覺的就挺直腰板,昂著頭,好讓自己顯得更高大些。
此刻,他挺著背,伸直脖子,掃視了一遍面前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軍戶隊伍,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各位弟兄們,你們辛苦了。咱們張家堡的城牆終於趕在秋收之前全部包上了石磚,咱們周圍幾個堡裡可都沒有這樣的進度,這可都是各位的功勞啊。再過兩天,大家抓緊時間收了糧食,今年咱們就可以過一個又安心又充裕的年了。你們把城牆修得很牢固,今年的稅糧我給你們每戶減一石。”
軍戶們聽到這話都很是興奮,隊伍裡出現了些微的波動。劉青山聽到王遠的話,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可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把王遠臭罵一頓。王遠以前一直被父親嬌慣著,一副富家公子哥兒的派頭,常年大手大腳,當了防守官後也很是手鬆;又愛耍豪氣講派頭,時常會犯犯糊塗,自作主張的給軍戶們減減賦,軍戶們自然是樂得其所,可苦了這專門負責收稅糧的劉青山了。
宋芸娘和許安文、柳大夫並排站在一起,此刻,他們卻沒有其他軍戶們那樣輕鬆和欣喜,而是都面露緊張之色,緊緊盯著站在前面幾排的一個高大的身影。
張家堡的軍戶們雖然平時大多以種田為主,和農民差不多,但這裡畢竟是軍堡,軍紀嚴明,故此軍戶們此刻雖然很興奮,卻也仍保持筆直的站姿、整齊的隊形。卻見一個個靜立不動的軍戶中,有一個人顯得奇怪而突出,他時而擠眉弄眼,時而扭脖聳肩,時而抖動身體,似乎滿身不自在,很快就引起了王遠等一干人的注意。
“那個聳脖子的高個兒,你在幹什麼?說的就是你,還不快出來!”王遠向他怒喝。
只見隊伍裡一個面容醜陋的高大男子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卻是胡癩子,他邊走邊還不斷扭著腰,抖著肩,跺著腳,模樣奇怪,神情可怖。嚴炳見狀大喝一聲,“噠,成何體統,還不快跪下!”
胡癩子嚇得咚的一下跪在地上。
王遠惱火地看著他,又看了看隊伍里老的老、小的小的其他軍戶,納悶地問蔣百戶:“我記得堡裡身強力壯的男子已經全部選作營兵了,城牆上幹活的都是各軍戶家剩下的老小,怎麼這兒還有這麼一個身強力壯的大漢,還是這麼個怪模怪樣。”
蔣百戶一邊拭汗,一邊支支吾吾地說:“回……回大人……”,正恨不得抓耳撓腮時,卻聽得一個大嗓門響起,“回王大人,這名軍戶的腿腳不便,不能上戰場。”扭頭一看,卻是胡勇胡總旗。
王遠心道,怪不得這名男子方才走出來的時候不停跺腳,步伐奇特,原來是身有殘疾,他正想褒獎幾句連殘疾之人都能上城牆效力的話,卻不知從哪兒飛來一群蜜蜂,嗡嗡地都飛向了跪在地上的胡癩子。
胡癩子看到迎面而來的蜜蜂,開始的時候左躲右閃,可蜜蜂偏偏就直奔他而來,嚇得他什麼也顧不上,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撒腿就跑,跑起來又快又利索,哪裡像什麼腿腳不便。王遠一看更氣了,“剛才是誰說他腿腳不便的?”
胡勇戰戰兢兢地走出來,跪在王遠面前,“回……回大人,是……是屬下情況不明,請……請大人寬恕。”
“哦,原來是胡總旗——”王遠拖長著聲音,又仔細看了看他,“咦,我怎麼覺得剛才那個人倒是和你有些相像啊?都是這般的高大,這般的醜……嗯哼,”他清了清嗓子,順手指向一名小旗,“來,你來說說,你知道這兩個人的關係嗎?”王遠看似隨手一指,卻剛好指到了鄭仲寧手下的王小旗。
王小旗每每押送新來的軍戶到王遠那裡時,都要顯示自己的超凡的打探功力,將每戶軍戶的來歷介紹得既囉嗦又詳細,給王遠枯燥的軍堡生活很是增添了些樂趣,卻也給自己樹立了一個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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