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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從來不曾來探望過我?”哪有親爹連自己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這也太詭異了吧?!
劉戎心裡想的,不能問出來,只能假借嗔怒,能套出多少算多少。
西南王雖然是個大老粗,卻也年過半百。瞧著劉戎說這番話時,語氣神態活像一個被親爹拋起多年的可憐孩子,於心不忍道,“不是我不想跟你母親一起生活,只是你母親她……”
他一面小心將玉石重新用錦布包裹好,放在自己的坐騎馬鞍上打結,一面間或望向劉戎,“……是泰來洞主。”
what??泰國公主?!莫非自己的這具身體還是個混血?
但西南王接下來的話,讓劉戎很快意識到自己剛才聽錯了,“她是仡佬族,實行走婚。當年我要帶她回成都,這瘋婆子居然要我入贅雲南!見她的鬼了!我是誰?我是西南王劉翦!是先皇親封的鎮南將軍!想叫我入贅?門都沒有!”
劉翦越說越激動,很快氣得面紅脖子粗,彷彿家庭不和,吵架多年的夫妻,但凡見到個外人,都可以滔滔不絕地數落對方的不是。
劉戎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西南王捏著她的肩膀道,“當初我離開雲南,並不知曉你娘懷孕。後來她將我安插在雲南的探子通通殺了,還放言只要我敢再踏進雲南地界一步,就亂箭將我射死。”
劉戎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心想您倆這夫妻開片,架也打得太大了吧?直接從四川打到雲南,還連累到兩省的百姓都不得安生。
西南王表情愁苦,“你也知道,從成都去雲南,自古就一條道,途中還要經過建寧郡。程思城那個老賊,早就垂涎成都已久,一直在等待機會。若我離開成都,去往雲南,那老賊必定假意放我過去,再伺機出兵佔領我成都,而後調頭截殺殘部於荒野,好讓我有去無回。”
劉戎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不禁跟著點了點頭。
西南王搖頭苦笑,“兒啊,這麼多年,為父不是不想去尋你,十六年了,當爹的連孩兒的模樣都不曾見過,是何等的痛斷肝腸!”
劉戎看他說話時,鬍鬚眉毛幾乎擰成一坨,當真是難過至極了,便伸手輕撫其背,算是無聲地安慰了。
西南王嘆息一聲,“仡佬族自古能征慣戰。你娘性子烈,一直視我為人生汙點,恨我入骨。身為雲南女王,她不能也不會放下架子,屈尊跟我回成都。當年我就知道……唉,誰曾想這一別竟是永遠……”
劉翦說到最後,彷彿只是為了說給自己聽。眼睛雖然看著劉戎,眼神卻好像透過劉戎,回到了從前,目光中多了一份難解的滄桑。
劉戎剛想說點什麼,劉翦又突然翻了一個白眼,一揮手道,“哼,誰在乎她!我聽說那瘋婆子後來又跟了好幾個男人,給你找了一群后爹!幸好你是個小子,要是個閨女,我恐怕這幾年都要擔心得睡不著覺!”
劉戎低頭看了看自己,心想也沒這麼誇張吧,這姑娘活得挺好的,健健康康,有手有腳。
劉翦猶在抱怨,“也不知道你那個娘,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喔,算了,女人根本就沒腦子。幸好她現在死了。以後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來教你怎麼做男人。兒子本來就應該跟爹生活在一起才能培養成男子漢,你娘沒把你教成娘娘腔都已經得謝天謝地了!”
劉戎聽得滿頭黑線,心想這劉翦真要把她當兒子養,自己女人的身份還能隱瞞住多久?
劉翦安撫完劉戎,轉而朝不遠處的劉二喊道,“二,找個人來,給十八牽馬!”然後輕推了一把劉戎的後背,對她道,“去你哥哥那兒,他會給你找人的。我要去佈置行軍了。我們馬上得走。”
劉戎點點頭,離開西南王,怯生生朝劉二走去。
劉二面無表情地站在道路中間,身後是他高高的俊馬和茂密的甘蔗林。他手中提著一串拇指粗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栓著一個項圈,項圈內竟然套著一個人。
一個赤膊上身,身材壯碩的男人。
劉戎看見他雙手雙腳皆被鐐銬束縛住,根本無法自由活動。黝黑的面板上,處處是鞭撻過的痕跡,新傷疊著舊傷,有些甚至還淌著血。
劉戎看著心驚。劉二卻習以為常地將手中的鐵鏈猛地一拉。那壯漢由於脖頸吃痛,不得不重重跌跪在地上。劉二從容抬腳,踩踏上那壯漢皮開肉綻的健美腰背,而後慢悠悠地翻身上馬。
那壯漢散亂的捲曲短髮,遮擋住大半個側臉,使得劉戎看不清他的長相和表情。但劉戎還是察覺到,當劉二踩中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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