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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秦子棠看著南無,她眼裡的表情可以稱之為奇異,和他生活的接近三年裡,她的表情永遠是清淡得像一潭死水,從翻不起一絲漣漪,她永遠是帶著笑看著他,他覺得他從來沒有探尋到她真正的靈魂。
“南無,你來過這裡。”他用的是肯定句,這樣的表情足以證明。
“嗯。呆過一段時間。”她眼裡似有著明滅的光芒,好似就快從那些深邃的黑洞裡湧出來一樣,南無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她摘掉了助聽器,帶上一副大耳機,秦子棠知道她這樣的表達是告訴他不想再交談,可是秦子棠卻突地有了一絲懼怕,他也許並不該帶她回來這座城市。
他把她安頓在自家的一家酒店裡,秦子棠本想直接帶著她回家的,可南無不願,他便沒有過多阻止,他知道南無便是這樣一個性子,隨心而動,不受束縛,他想,幸虧那時用一份協議把她跟他綁在一起三年,不然她也許早就成了一縷他永遠都追不上的風,自由的飄散在風裡了。
南無不習慣人多。
秦子棠是記得這一點的,她說了要祭奠他的母親,他便在葬禮開始之前的一個小時帶她來了他最愛的那個人的墓地。
秦子棠最愛的長輩只有他的媽媽,沒有之一。
他站在墓碑前,那般沉默,那般哀慟,卻說不出一個字,所有的話都是多餘,他只想問一問他的媽媽,為什麼不等一等他,一小會也好……為什麼。
回答他的永遠只有那寂靜的吹過樹葉的風聲。霧氣瀰漫在四周。
南無站在秦子棠身前,看著墓碑上的文字,佩玖,這個女人大概是和她媽媽一樣的可悲,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終還是困在一方牢籠裡鬱鬱而終。南無心裡默唸了一段往生咒,便聽見秦子棠沙啞著喉嚨“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眼底是深深的疲倦。
“不用了,子棠,陪陪你媽媽吧。這條路,我會走。”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起了自己的黑色大衣便轉了身。
南無是沒想到這邊竟是這樣冷的,她正盤算著回去是先洗個熱水澡還是先去煮咖啡,猶豫之間因為霧太濃竟沒看清前方的路,一腳踩在迎面而來的一個人腳上,隱約間嗅到了清淺的花香,似乎跟她身上的有點相似,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面那人的,南無退了一步,三分禮貌七分疏離的問道。
“不好意思,您有沒有事?”她習慣了不認識的人脫口而出就是英文。
對面那人沒有開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再見”她皺著眉頭便快步離開了。她從不是一個習慣顧及他人感受的人,至少對陌生人是這樣。
那個男子愣在了當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再想尋那一方身影卻看不見,他自嘲地笑了笑,大概只是相似,那個孩子啊,從來都是帶著十足的笑意清淺的問他各種問題,哪裡來的這般的冷漠。他想,他一定是太想她了。竟連錯覺都產生了,轉身便入了墓園。
“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有通知一聲。”清冽的聲音在秦子棠的身後響起。
秦子棠轉過了身,目光裡不似往日面對南無的那般溫和寵溺,竟在微薄的霧氣裡陡然生出了一股戾氣。他凝視著對面那個人,在他17歲被送出國的那年他的眼裡就似有氤氳著散不盡的濃霧,嘴角永遠含著笑意,笑起來便如同春日裡開不盡的山花爛漫,你看他的眼睛時卻有了一股徹骨的森冷,這樣矛盾的結合在一張臉上,竟絲毫不覺得怪異,讓人更想著一探究竟,好似被蠱惑了一樣,倒是像極了一個人。
秦子棠被自己這樣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甩了甩頭,試圖把這樣的想法剔除出去。
“哥哥。”秦子棠低頭不去看那人的眼睛,低低的喚出了聲。是的,這是他的哥哥,孫氏的長子嫡孫,那個他從小就被母親要求他當做的唯一敵人。孫懷瑾。這三個字伴隨了他的成長,他從來都追不上他的腳步,孫懷瑾永遠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它,不擇手段的方式讓許多人都望而生畏,世人都道孫氏的長子嫡孫孫少是個溫和且如士家子弟的男子,可真正站在他對立方的人們才瞭解這樣一個對手的可怕,那種強大的,只要對上眼便已經蒙生退意的迫人氣勢,曾讓多少人將這個業界的孫氏公子牢記在心,誠惶誠恐不敢忘記。
秦子棠自然也不敢忘記,他當年也被這人的凌厲手腕摧毀得一敗塗地之後才被送出了國。想到這裡秦子棠的嘴角便勾除了一個隱晦不明的笑容。
“姑父在家裡等你,你一個人這麼一大早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孫懷瑾有些奇怪,加上剛剛在墓園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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