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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憫。
“當彭和尚向你說起教中各個分壇的情況之時,說的是何等要緊,他以白蓮教馬上面臨著大禍來勸說你時,你是什麼也不想,就跟他走了。說什麼你是教主,如若撇下教中事務不管,那還算得什麼稱職的教主?當時,我就躲在一旁,我瞧見弟妹偷聽你們談話之時,眼眶都溼了好幾圈,後來她什麼也沒問呢,一個人離開了,就當做什麼也沒見到一樣。她雖然嘴上不提,心裡卻十分想說,她想讓你留下陪她和孩子。想不到你竟是心意已決,連向她告個別也來不及麼?就此匆匆離她而去,一句話也沒拋下,你捫心自問,是不是太也沒良心了一點?可對得起她麼?”
韓山童聽到這裡,心裡愧疚,忽然握住楊蓮心的手,一言不發地望著她。
葉北斗道:“你以為前些rì子,弟妹真是因為腹中胎兒不安才鬧出的毛病麼?不是。那rì我給她診脈之時,發現她不但脈相很不平穩,反倒是虛中帶著三分實躁,加上那兩rì天氣轉冷,又受了點風寒,病情也就加重了。後來我給她採了些藥草,除了有安胎的作用外,其中還特意加了些安神的藥,她心裡不安,就是為了你一人不安。那藥渣子我還沒處理掉,我可以將它拾來給你瞧瞧。”說罷站起身來。
韓山童忙道:“大哥坐罷!你說得對,那rì。。。那rì我不該不辭而別,更不該將蓮妹一人拋下,隨那彭和尚而去。”說到這裡,自己舉起酒壺仰面便灌了一大口,臉上大是自悔。
葉北斗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們夫妻二人好好談談罷!我喝得過頭了,腦袋有些暈轉不過來,先出去透透氣。”說罷,不再多言,轉身走了出去。
………【第三章 人寂胎動鬱氣生】………
其時已是秋風拂壁,天sè正好。屋內燭影輕輕晃動,照在兩人臉上。韓山童與楊蓮心黯然相對,良久都不說話。
兩人就這般靜靜地坐了半晌,默默地想著各人的心事。連目光都碰不到一塊去。
韓山童突然向楊蓮心望了一眼,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叫道:“蓮妹。。。”
楊蓮心將手一縮,從他那隻張寬大的手掌之下脫了出來,側過身去,不願再理他。
韓山童一怔,突然哎嘆一聲,坐在那裡不語。本來夫妻二人生點矛盾,也是正常的事,床頭吵床尾和。但韓山童見妻子始終不理自己,心中一急,又是男兒漢子,面上過不去,一時生出悶氣,便嘆息一聲來排解。豈料這一聲嘆將出來,倒叫楊蓮心心頭一驚。悠悠忽忽之中,彷彿感受到了他此刻內心的懊悔與愧疚。聽在耳裡也是難受,心中一軟,暗道:他這一聲嘆,可聽著好生讓人難受。我是該不該再理他呢?哎,今夜若非葉大哥把我的心事全都挑明瞭給他聽,他是不是以後還是這樣糊糊塗塗?永遠也明白不了我心裡在想什麼?霎時間,兩種想法在她的腦中徘徊。轉念一想,也覺自己做得也不妥:罷了!我也非什麼小心眼的婦人,倒跟他一般計較作什麼?熟話說得好,一rì夫妻百rì恩,何況我與他都有了孩兒了,再來計較,可是大大不該啦。
想到這裡,目光向腹中望了一眼,頓感心窩口一股暖意,暗想:我倆也是經歷過一場生死的患難夫妻了,如今能走到一起,也是緣分所施。那我還與他有什麼大的坎兒過不去呢?不就是他有些呆頭呆腦,隨人離我而去之時,竟也沒想起跟我這個結髮妻子打聲招呼再走麼?他是教主,自有他的身不由主,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能強逼他對我如何如何。還是。。。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卻一直猶豫不定。
韓山童忽然站起身來,鼻息之中帶著一些沉重,不耐煩地要轉身向屋外走去。
楊蓮心心中一緊,暗驚道:他要走麼?怎麼,就連陪我多坐一會都不願意麼?登時間腦中飛過許多壞的想法,微動的手臂又即松落下來,心中一急,暗哼地一聲,忍不住在自己的大腿掐了一下。這一掐竟忘了輕重,下了意外的狠手,本來只因心中一時氣起,兀自生氣倒也是不要緊,也只暗怪丈夫口硬得竟面對自己的真心實想時,也是絲毫不懂得口軟,不免讓她一個做妻子的失望,心想你堂堂一個大教主怎的這般小心眼,連對我說一句半句的軟話都不行麼?終於,忍不住“哎喲”一下叫出聲來。
韓山童聽她驚叫,“呀”地一聲,連忙回過身來,抓起她的手掌就握在自己手中,目光在她身上轉個不停,關切問道:“蓮妹!怎麼啦?是不是。。。是不是孩子又踢你啦?”
楊蓮心雙頰漲得通紅。兩人目光相撞,楊蓮心羞得背過身去,韓山童雙臂一緊,將她的身子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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