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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確實是困了,和一個孩子較了一天的勁,比在打穀場上幹一天的體力活兒還累人。於是,早早躺下的幾個人,至少有兩個,是很快閉上了眼的。
陶承好半天沒有睡著,又或者……他並不打算入睡。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讓細微的響動弄醒了的,是晉閏生。
黑暗裡睜開眼,他看著那個動作極為輕巧的影子離開了床鋪,他聽著那幾乎捕捉不到的腳步聲走出了屋子,他一個翻身下了炕,幾步走到門口,推開半掩著的房門,看見那個影子就背對著他站在院子一角的樹下。還穿著他那身青布衣裳的陶承,就站在那兒,像是在等,又像是已經準備瞬間消失無蹤。
“忘恩負義的蠢小孩兒。”靠在門框上,低聲說了一句,他在陶承肩頭一震轉過身來時,一個甩手,把手裡提的東西扔了過去。
完全出於本能的接住,抱在懷裡,那柔軟的是包著他那身黑衣裳的包袱。
“我就知道,給你衣裳的時候,你不馬上換上,是怕我們起疑心,覺出來你要逃走,是吧?”
隔著夜色,似乎只懂得點頭與搖頭的孩子沉默之後微微頷首。
晉閏生嘆了口氣。
“哎,你不會再來了,對吧?”
又是個頷首。
“那,我那身衣裳就給你了。記著把領子上那個字兒去掉,要不派你來的人肯定得審問你是怎麼回事兒。”
這次,孩子沒有點頭,他只是無聲無息中抱緊了懷裡的包袱,發覺到裡頭還有什麼東西時伸手去摸,摸出來的,是那個白瓷的藥盒。
瞪大了眼,而後又緊緊閉上了眼,表情終於緩和下來後,陶承把藥盒重新放了回去,接著跨了包袱,向後退了兩步,繼而一個輕盈利索的縱身,就無聲無息攀上了牆頭。
站在高處,他看著晉閏生,看了片刻,在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前,突然令對方絕想不到的,用還帶著少年稚嫩的嗓音開了口。
“……請轉告秦先生,陶承還是當年撿毛筆的陶承,從不曾變過。”
第三十三章
回屋去,爬上床,晉閏生輕手輕腳鑽進被窩,然後忽然感到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胳膊。
“走了?”秦青沒有睜開眼,只是靠過來,貼在他身上,臉頰膩在他肩頭輕輕蹭。
“什麼?”
“陶承。”
“哦……嗯,走了。”點了下頭,他吁了口氣,“你聽見了?”
“不是。”秦青又貼緊了些,“你一從我旁邊兒離開,我覺著冷了而已。”
“你拿我當手爐麼?”晉小四無奈的笑。
“非也,手爐怎會這麼大的個兒?你本身就是一團火了。”
“……不怕引火上身麼?”
“已經上身了。”秦青低聲念著,然後突然轉入了正題,“那衣裳,你還給他了?”
“嗯。”晉閏生應著,繼而提問,“五哥,衣裳是我還他的,可那衣裳裡夾帶著的東西,卻不是我的作為啊。莫不是你……?”
“除了我,還能有哪個?”秦青笑了笑,“不會心疼的吧?”
“不會,藥膏而已,沒了還能再管老爺要也就是了。倒是你啊……五哥,你是不是早就意料到他會今天逃走?”
“沒有。”總算讓這話題弄得又清醒起來,秦青揉了揉眼,看著對方,“我只是覺得,他一定會走,而且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
“那,現在豈不成了一場空?”
“不會。”
“怎麼又如此肯定的……”晉閏生多少彆扭起來,“好像什麼事兒都讓五哥你看穿了似的,你是諸葛亮麼……”
“這算是讚許我吧?”秦青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笑聲因為動作而被遮掩了不少,“那孩子應該有些來頭,他只是不曾料到你與我在一塊兒,而且這梁府還有遠比他功夫精深的人在。這一天半的時間內,梁府的人,包括你我,對他怎樣他是清楚了的,於情於理,都已經無法再下手,他再留下還有什麼意思呢?”
“可,就這麼回去了……他的主子不會對他施加什麼懲戒麼?”晉閏生一想到這裡,就微微皺了眉頭。
“那也是他的決定啊。”臉頰貼上了枕頭,秦青再度閉了眼,“只能說,若是有緣分,興許還能再見面吧。”
“……我可不想再見他了。”
“怎麼?討厭他?”
“那倒不,可你不是說他的目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