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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來得烈性。”
玄蒔一笑,“王子聞得沒有錯,這就是菊花酒,所以有著菊花香也是應當的。重陽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蓮耳,飲菊花酒,令長壽。這菊花酒制起來還有些門道,不若其他酒。朕見兀朮使節熟悉漢學,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兀朮從位子上站起來,魁梧的身軀一枝獨秀般立於院中,雖是身著北遼服飾,但是談笑間不似蒙都王子的豪壯,多了三分儒雅之氣,“皇帝陛下過獎了,在下只是有一些粗陋的瞭解罷了。如果在下所猜無差的話,這菊花酒所謂的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其原料的採集,《西京雜記》載稱“菊花舒時,並採莖葉,雜黍為釀之,至來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飲焉,故謂之菊花酒。”
玄昕點了一下頭,笑道:“使節果然多聞。不過我朝的菊花酒中更新增了幾味草藥,有這強身健體之效,其製作方法是用甘菊花煎汁,用曲、米釀酒或加地黃、當歸、枸杞諸藥。”
“看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古人誠不欺我啊。”兀朮向著玄蒔深深一鞠,笑顏領教,翩翩風度坐下,臉上全無尷尬或者任何的不快。
一時間群臣言笑,杯酒聊聊,迎來晚宴之中必不可少的節目。
笙歌起,一群舞衣翩然而入,瑩白廣繡,如撲蝶般展開,飛舞在空中,一個柳梢迴轉,隱約可見袖口一點黃,是朵朵菊花韶華盛開。舞姬們隨樂而舞,步態曼妙,而身姿軟綿,一個側身回首,秋波迴盪,都能將人看酥了去。
玄昕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溫和,笑得像一個全身洋溢著書生之氣的文弱少年,有禮而客氣的招呼著遠方的客人,但是兀朮是不會就這麼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的。雖然皇帝的目光一直是停留在舞姬們這個方向的,專注的,但是他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是波瀾不驚的,淡淡的笑意,全然沒有他身邊官員們眼神中所流露的痴迷。反而是更像是在藉由舞姬們在場中的遊走,目光也隨之轉動的觀察著底下一眾官員的神色,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的神態都會盡收到他眼底,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將他看懂。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帝王不簡單,他在他的身子聞到了很是熟悉的味道,他所散發的氣質不由讓他想起了二王子,他們身上都有一種藏在骨子裡的霸氣,被他們小心的收藏著,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散發出來。那股氣勢是驚人的,充滿力量的,一旦爆發就會將人的靈魂也吸收進去,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於這種氣勢之下。
兀朮想起了二王子在他離開之前對他所說的話——
“雲王不是一個可以相與之輩,和這樣的人交易,猶如與豺狼一般,隨時都會反咬我們一口,反倒不如大胤的皇帝能給我們更多的利益,而且也更加的名正言順。雖然幫他剷除雲王所付出的代價不小,但是一旦成功,他能回報我們的也更加豐厚,是一筆一本萬利的買賣。”
他當時只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甚至是不贊成的。雖然二王子說大胤皇帝有那個靜安王爺相助,他的才華兀朮是明白的,絕對是國之棟樑,帝王良臣,但是這樣的行為猶如臨陣換將,就意味著他們之前所有的部署都打了水漂,全浪費了,而且事出突然,也無準備,無異於是鋌而走險,實在是一個不穩當的做法。
但是他最後還是同意了,是逼於無奈,是無法說服二王子,是對二王子的妥協。
可是,再次見到眼前這個曾經只是給他一種溫文懦弱,毫無主見的印象的皇帝陛下,卻在這幾日的言談間流露出一種君王的氣度,在他面前展現的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姿態,仍舊是稚弱的身軀,但是這個身軀是在成長著,他的內在蘊藏著無限可能的力量,悄無聲息的吞噬著身邊的力量,順我者用,逆我者亡。這些都不是幾日間造就的,也不是誰都能模仿出來,那是一種深沉的氣質,獨特的,屬於一個真正帝王的氣質。思及此,兀朮不禁心下一冷。這樣收放自如的駕馭著帝王之術,將自己掩飾的這麼完美,只將自己願意給人看的表現出來,那需要多大的隱忍,多深沉的心思,那真的是一個十七歲少年城府嗎?也許,他比雲王更加難以相與。成也蕭何敗蕭何,眼前的皇帝就如同一把雙刃劍,他可以在需要你的時候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沒有跨過他所定下的警戒線,他都是最慷慨的帝王,但是你一旦逾越了,接下來你就會慢慢被吞噬,在你還未察覺到的時候,你的內在已然空無,而到察覺的時候,已是回天乏術,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你一無所有。就如同現在皇帝對付雲王的手段一般,他的覆滅是早晚的事。
兀朮看著眼前皇帝溫和的笑容,只覺得一絲絲冷意從腳尖一點點爬上來,凍得他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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