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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雲妹妹就如同一個巴掌般打在雲姒宓的臉上,是嘲諷,是屈辱,是難堪,每一個字都能教她胸臆中那股子的怨毒猶如火上爆發般侵蝕,雲姒宓的嘴角一抹血色,染得她霜白的嘴唇多了三分的顏色,她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心中的怨,是千言萬語,卻是字字難吐,所有的言辭都只成了一個字——“你……!”
這一字,是怨,是恨,是不甘,迴盪在林中全是她的委屈和怨恨,為什麼她要接受這樣的對待,為什麼老天爺也這麼耍弄於她。
玄蒔飛眉一桃,“朕怎麼了?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朕的緣故嗎?”
此時的玄昕是清醒的,清醒的近乎冷酷,昨夜的記憶在他腦海中回放,他清楚的記得他的身體是怎麼樣開始慢慢的變化的,從他觸碰到雲姒宓的那一剎那,他的理智與思想就被身上莫名的灼熱燃燒著,化為了熊熊的火焰,本能和慾望主宰了他的一切,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眼前的那個女子侵吞入腹,只有她身上的清涼才是自己的解藥,只有她,只要她!
這分明是中了春藥的跡象,玄蒔再是對男女之事不甚明瞭,在此事之上,還是有幾分的明白,這些無疑是對他作為帝王尊嚴的狠狠打擊,他的目光是清冷的,看向雲姒宓更有一種油然的厭惡,也顧不得昨夜雲姒宓也是受害的其中一人,出口的嘲諷完全無法控制,連往日溫和的面具也在這刻剝落。
當他侵佔雲姒宓的那一刻,他心中的那朵花在凋零,在混沌的迷霧之中從他的世界離開了,虛幻仿若寒煙,在他還沒有看清之前,就從他的世界永遠的離開了。
玄蒔的問話無疑對於雲姒宓是屈辱的,就好像在說,若非昨晚是她下賤的勾引他,他根本不屑於她,這話就好像是一根刺,刺在雲姒宓千瘡百孔的心上,鮮血如瀑般直流,雲姒宓不怒反笑,笑中的冷意比之玄蒔有過之而無不及,唇角的那一抹血色鮮豔欲滴,襯著那弧嘲諷,“皇上如此說,臣女也無話可說,但是若非皇上只願,誰又強迫得了你,難道昨晚是臣女在硬逼著你嗎?”
雲姒宓看著玄蒔的神情,就如同青樓裡的嫖客看著XX一般,那眼神,那語氣,對於玄蒔的自尊都無疑是狠狠的打擊,她只是將剛才自己受的傾數還給了玄蒔。
憑什麼她就要受如此的屈辱!
哀莫大於心死——死,又何足懼!這刻的雲姒宓是瘋狂的,她不需要溫婉的面具,更不需要孱弱的淚水,她只是用著所有的手段保護著自己僅有的自尊,即使那個手段是那麼的不合適,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
可是她都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即便是此刻讓她瞬間死去,她也不會有所動容了。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俊顏終於出現了一道裂痕,玄蒔的怒意也在高漲著,他長袖一甩,一巴掌幾乎就要對著那如花的嬌豔甩下,可是那張往昔美麗的容顏此時呈現在眼前的卻只有一片片的蒼白,顧盼生輝的眼眸中只有無盡的蒼涼和空洞,她的目光是冷漠的,彷彿這巴掌不是要對著她揮下的,甚至是她更希望玄蒔揮起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掌,而是一把長劍,將她殺死,玄蒔的手停在半空中,卻是如何要揮不下去,他的腦海中閃過雲姒宓推開他的畫面,一聲聲的不要似乎還在耳邊迴盪著,玄蒔終究還是將手放下,深吸了一口氣,“你走吧……”
雲姒宓是不會對他有絲毫的感激的,她冷哼一聲,轉過身邊走,髮絲飛揚旋轉的弧度半點不帶留戀,倔強挺直的背脊卻更加顯得她的脆弱和受傷,看得玄蒔眼中有了片刻的融化。
當雲姒宓走出林子的時候,她眼角的淚終於滑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流著,沒有聲音的空白……
下部 三十 落紅迷心恨難休(下)
秋葉蕭蕭舞空林,半林已作淚妝殘。最逢纏綿事,一語冀長夜,直向忘川深託付。
重九莫期花如夜,鏡水可堪漣漪起。別枝驚夢鵲,醒處覺無言,源枯泉盡恨難平。
拂燒初照,豔舞長空,秋陽抖索,一寸寸將沉寂的天際撕開一道大縫,所有的光芒傾瀉而出,給這樹梢枝頭填上了美麗的光澤,也潤澤著地上的青草。
玄蒔垂下頭,看著凌亂的草地上,那一抹血色,明豔豔而淒涼的寥落在草葉上,就如同雲姒宓唇上的嫣紅,那般的觸目驚心。玄蒔的心中有些後悔,為什麼方有會對雲姒宓說出那些折辱的話,明明是最自詡喜怒不形於色的,卻在此時此刻失控了。
不用雲姒宓辯駁,就看著她倔強的背影,絕望的眼神,鋒利的話語,還有……地上那一抹淒涼,足以教他明白,昨夜被算計的不只是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