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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上了山頂的CafeDeco。粉兒一如他所料,只吃甜品,亦對不同國家的甜品瞭如指掌。其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約會,她也一樣,甜品是一切。
是在第五次,於他的遊艇上,他對她說:“這樣不健康的,為什麼你只愛甜品?”
話過後,她垂頭落下淚來。他不知哪裡觸動了她,有點手足無措,就是不知怎地,他吻了她。
那個吻很長很長,和劍濤的吻從沒如此漫長過,就在這艘白色遊艇內,粉兒交給了這個約會五次的男人,有很多很多的喜歡,但沒有愛。
她沒有告訴他那是她的第一次,那突如其來的複雜思維告訴她,不要對這個一定會離開的男人坦白,沒有那樣的必要。
做了背叛劍濤的事,單純的粉兒變得複雜了。她開始學會放鬆自己,窩左男伴的身邊,她曉得斜斜眼的仰臉高笑;她愛上了男伴送她那堆美麗名貴的吊帶裙娃娃裝和穿洞牛仔褲;她到有名氣的髮型屋燙了一把長髮。清純換來美豔。並且,她學會吃辣和吃苦。
原來,背叛一個人並不是那樣困難。也原來,從前忠誠不二的甜膩,也有變更的時候。
在走遍十多間高貴別緻的食肆後,粉兒聰明伶利地炮製了一窩冬蔭功湯和義大利墨汁菠菜面。
其實,切香茅、碎辣菜、榨青檸汁、買蝦切蝦起雙飛,攪攪混混,做成一窩冬蔭功的程式真的不比做芒果蛋糕困難,某種程度上,還是十分輕易。而那墨汁菠菜面,更變成拿手好戲,易如反掌。
如此佳餚,她卻沒有讓男伴試食。
事實上浪漫一個夏天后,她這健碩有型會玩肯玩的男伴,早早返回美國,在機場送機的那一瞬,是例牌的哭過以後,卻沒有什麼傷心的反應。
真正令她有反應的人還在後頭。
粉兒要等的是劍濤,無論他回來後分不分手,她也要他嚐嚐她的新食譜。她要他知道:一旦變了,她會變得更快更多;一旦變了,他拍馬也追不上。
把我的感情留給
穿黑衣的人
頭痛。想不到昨晚會睡不好。
原以為告別許天澤以後會鬆一口氣,誰不知居然心情更沉重。
都怪他人太好,他對我說:“什麼都不要緊,只想你開心。”
我聽在耳裡,起初不懂反應,因為嘛,原本還有長篇大論的分手演說要朗誦出來,一下子他一句話,我辭窮。
未幾我倆你眼望我眼,他在我的廚房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口便離去。臨走前還親了我一下。
是在半夜,睡得半夢之際突然乍醒,忽然為他的好而感到可惜。
我放棄了他,與他分手。
我頭痛。原來沒有哭,也會頭痛。
換了套紅色西裝褸,希望看上去面色好一點。幸好今天不用見客,老闆又沒有特別order,樣子疲倦一些也無所謂。
我是廣告公司的客戶主任,平日一天接聽不下二十個電話。今天也一樣,每十分鐘一個call,只是,天澤的聲音不再來。
我告訴自己,很快、很快便能習慣。當初決定分手,也是因為不再想要他,所以,米米,別捨不得他的呵護而惦念他。要知道,你會有更好、更適合、更令你快樂的人眩
更適合。我合上眼,把這三字默唸一百遍。
晚上,與Debbie在蘭桂坊Flippo見面。Debbie剪短了頭髮,化了個稍濃的妝,很醒目。我和她自中七認識,一直與她最要好,也一直覺得,她是我認識的女孩子當中最活潑最聰明最有魅力的一個。
Debbie是美國Stanford畢業,在美資銀行做投資業務助理經理,有型又靚又棒,而且才廿三歲。
她一見我就叫:“米米,看來今晚我們可以雄霸蘭桂坊!”她緊緊擁抱我。
我笑笑。“不知十張卡片夠不夠?”
Debbie嘟長小嘴,說:“上次到JJ's也派了十三張啦,今次蘭桂坊大得多,十張怎麼夠。”
我又是笑,心想有十個男人勾搭也好好成績了。
我們坐在門口位,那地方是露天的,人來人往,方便Show靚樣。
我要了杯PinaColada,Debbie是一貫的Sol,她見我笑容不多,便說:“怎麼了,掛念天澤?”
我揚了揚眉毛,笑笑口答:“怎麼會?都前後分了三次手。”
她啜了口Sol,說:“今次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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