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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嫌棄她礙眼的人家也會看在錢財的份上,將閨女嫁給她哥哥吧?
她胡思亂想著,心裡極度緊張不安,忘記了自己兩世為人,死死地抓住面前這個少年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哭得哽咽難平!
青木見菊花哭的臉紅氣喘、眼腫筋脹,嘴唇哆嗦著,臉上那一串串的肉瘤更是可怕地突起,不禁又氣又疼,惱怒地對她說道:“你放心,哥哥就算一輩子娶不上媳婦,也不能把你嫁給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
說完,他扯開菊花拉住他衣袖的手,跑到外面,對著還在跟楊氏掰扯的王媒婆不客氣地說道:“我妹妹不會嫁給鰥夫的。我就算娶不上媳婦也不能把妹妹胡亂嫁人。你趕緊走吧!”
楊氏也正為王媒婆提起那四十多歲的鰥夫惱怒不已,可她年紀大一些,心裡也有些成算,沒將這怒氣擺在臉上,畢竟往後兒子的親事還是要麻煩她的。
她委婉地對王媒婆說,自個的閨女自個心疼,要多養幾年;就是將來嫁不了好人家,那也不會隨便嫁個老頭!
王媒婆聽了也不高興,心道我一心為你著想,你倒不承情。為個癩皮女,連兒子的親事也不管了。就憑你那丫頭那張嚇人的臉,還想嫁個啥樣的人家?真是做白日夢哩!
正要暗地裡拿話刺楊氏兩句,好點醒她的白日夢,不料青木衝出來說了這麼幾句話,氣得她霍地站起身,大臉盤子一垮,說道:“噯喲!也是我多管閒事,又是擔心人家嫌棄你兒子有個癩皮妹妹,又要想法子幫你將閨女嫁出去——好為兒子說親鋪路。我倒是忙得一頭勁,偏人家不領情。罷了,算我多嘴!這就走吧——人家都趕人了!”
楊氏也是尷尬,瞪了青木一眼,連連對王媒婆陪著小心,說著軟話,什麼小娃子不懂事、愣頭愣腦的。
那王媒婆也不理她,“哼”了一聲,轉頭就走,只是臨走還不忘抓一把花生米——那碗裡已經見底了,沒剩下幾粒鎮壓碗底。
送走了王媒婆,楊氏對青木責怪地說道:“媒婆全是這副嘴臉,我又沒應承她,你何苦把話說的那麼衝,還趕她走?白得罪人!”
青木繃著臉道:“許她在這胡說八道,看把妹妹都駭哭了!”
“啊?”楊氏一聽急了,這才想起閨女正在廚房哩,先前跟王媒婆講的話難免被她聽去了。
她急忙衝進廚房,一眼瞧見廚房裡一絲煙火氣也沒有,菊花正可憐兮兮地蹲在灶洞門口,哭得兩眼紅腫。
楊氏頓時心裡一酸,眼淚也掉了下來,上前一把拽起菊花,埋怨地對她說道:“你這娃子,咋不相信自個的娘?你娘能跟柳兒娘一樣麼?我是死也不能把你隨便嫁了,往後受氣——你也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哩!”說著也忍不住嗚嗚地哭出聲來。
娘倆正哭著,鄭長河進來了。他先前也聽到了王媒婆的話,也是一肚子的氣,不過因他是男人,不好跟王媒婆那婆娘掰扯罷了。
他走進廚房,瞧著這哭得稀里嘩啦的娘倆,怒聲道:“往後給青木說親,甭找那個臭婆娘——這麼埋汰我閨女。死了張屠夫,咱還吃帶毛的豬不成!”
青木也進來說道:“娘,我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說了,眼下不想說親麼!這個結果正好。”
鄭長河一揮手道:“對!等咱家的日子過好了,看那些人上門來求吧!狗日的劉富貴,老子要叫他後悔一輩子!”
楊氏急忙擦了擦眼睛,對他說道:“讓他後悔啥?咱過自己的日子,不跟人掰扯這些。花呀,不怕哦!你爹跟我肯定不會像柳兒娘那麼沒腦子的。你這親事啊,只要你不願意,咱就不逼你;你哥哥的也是。”
鄭長河忙跟菊花保證道:“閨女,爹最疼你了!哪捨得把你嫁給老鰥夫?你就安心吧!噯喲!爹我忙了半天,這肚子早餓了,咋這灶還是冷的?閨女你不會是一生氣,不做飯了吧?”
菊花就是心裡再不踏實,聽了這兩口子的話,也感動莫名:許是自己太謹慎了,這對樸實的夫妻是真的將閨女當眼珠子疼的。看來還是自己對他們缺乏信任。
她放下心來,勉強對爹笑道:“我馬上就做,很快的!”
楊氏白了鄭長河一眼,對菊花說道:“花呀,你去洗洗臉歇著。這飯我來做!”
菊花忙道:“不礙的,娘!菜我都弄好了,一會就能做好。你忙了半日,歇會去吧。”
爹孃心疼自己,那自己要更乖巧才對,要是好吃懶做的,誰還會心疼你?
結果是娘倆一齊動手,很快就將飯做好端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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