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頁)
杜明謙笑得合不攏嘴了:“王爺,快趁熱吃罷,不然一會兒涼了。”
晏殊樓喉頭哽咽,咬緊牙關才不讓自己垂下淚來,最近究竟是怎麼了,先是被蔣氏的慈愛所染,又被杜明謙的關懷而感動,他一定是想孃親了。
拿起一個桂花糕,含著淚小心地放入了嘴裡,桂花糕是新做的,很燙,一入口便燙得他的心都化了。畢竟是初次做,手藝還差了一些,有些還糊了,可這卻是自母妃死後,他嘗過的最有親人味道的桂花糕了。
這一日,晏殊樓將杜明謙趕了出去,自己蒙在被裡,默默垂淚。前世幾十年,都是自己一人默默地在這暗無天日的勾心鬥角中,摸爬滾打地過來。在皇室中,家不成家,親人不成親人,唯一堪稱親人的晏昭其也被人所害,只留下他孤家寡人了。這輩子,讓他重獲親情與愛情,值了。
這日過後,晏殊樓對杜明謙的感情愈甚,更貪戀杜明謙,最後索性將自己的東西搬到杜明謙的偏房,與他同床共枕,問曰為何,答曰,杜明謙的身上有孃親的味道。杜明謙苦笑不得。
晏殊樓以杜明謙生病需陪同為由,在家待了幾天,直到幾日後他上朝時,方得知在他不在時,被禁足的晏品城竟被放出來了!
☆、第二十章··長明
晏殊樓聽到這訊息時,只是震驚了一瞬,又恢復了常態。晏品城會被放出來,在他意料之中。
原來晏品城找了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內侍,幫他頂了罪名,言道是內侍偷拿了他的私章,購買了一處地,並將這塊寶地,賣給了一富商建房,但因手續辦得不全,這豪宅地契上的名字始終是晏品城的,並未改成富商的。至於豪宅中出現的巫蠱之術,則是那內侍因出宮時,意外見到杜明謙,對其容貌產生嫉恨之心,故在豪宅中使用巫蠱之術,暗害杜明謙。這一番託辭,看似有理,實則漏洞百出。
一來,地契名字無法過戶,富商又怎會可能願意購置房屋。二來,杜明謙甚少出門,同那內侍又毫無交集,怎會就憑見了幾次面,就生出害人之心。可是,這般說辭,天子竟然採信了,還將晏品城放了出來。
但天子也精明,生怕自己直接將人放出,會引起非議,於是便稱此事歸根結底同晏品城監管不當脫不了關係,大罪可免,小罪卻不可不罰,責令晏品城閉門思過,待到弱冠之禮時方出,而德婕妤地位不變,至於晏品城的外祖父,則停止調查。
晏殊樓聽罷這不冷不淡的懲罰,生了少許的慍怒,知曉天子偏寵晏品城,忌憚其外家,卻未想天子偏心至此,竟對他只是罰閉門思過,卻不罰俸。不過也罷,經由此事,晏品城在城東的那處私宅也將被查封,損失也是夠大的了。再者,即便晏品城得以出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多得是法子來對付晏品城。
在晏品城出來之前,他得先好好地討好他的父皇,把父皇對晏品城的寵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這日上朝,戶部尚書當先出列,向天子稟報道,近段時日,璟朝南方一帶大片乾旱,百姓顆粒無收,生活困苦。奏請天子,徵詢其是否要賑濟當地百姓。
天子斟酌再三,決定著人勘災審戶,依據受災程度撫卹當地百姓,若有極貧災民,則依實情加賑。令畢後,天子認為南方乾旱的災情,幾乎年年有之,他深表悲痛,遂決定讓欽天監挑一個好日子,他要祭天求雨。
眾臣複議,高呼天子高義。
晏殊樓也形式地彎身誇上幾句,但在朝議後,將此事默默地記在心裡。
天子祭天求雨後,這日旬休,晏殊樓起了個大早,將還在床上睡得迷糊的杜明謙挑了起來,言道今日要去城隍廟上香,替百姓祈福。
杜明謙還未醒轉,昨日晏殊樓不知發了什麼瘋,在床上滾來滾去不說,還動手動腳,嘴裡嚷嚷著要打什麼人,弄得他睡得一會又被嚇醒,最後他只好四肢俱上,把晏殊樓纏得緊緊的,不讓他動,才能迷糊睡了過去。以致今早,晏殊樓醒來時,就很曖昧地拍著他,語重心長地道:“銘玉,你不必如此主動,我知道你想要,但你身體不好,我怕你承受不住,這事咱們過段時日再說!”
杜明謙欲哭無淚。
被拎上了馬車,杜明謙還困得迷糊:“王爺,啊哈……”顛簸的馬車讓他睡意更濃,“你這是要去作甚呢?”
“方才不說了麼,去城隍廟上香,替百姓祈福。”晏殊樓捏起一塊桂花糕,丟進了嘴裡,咂巴咂巴地吃得正香,還識趣地拿了一塊,餵給杜明謙吃。
晏殊樓會好心做這些事?杜明謙是不信的了:“王爺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