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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男人多久,他想等到這男人停止哭泣,抬起頭來,可惜,待到找他的侍衛過來時,他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他最終還是遺憾地走了。
此後,他一直記得了,禁宮裡住著一個悲傷的人。
他對禁宮的人,越來越上心。
時不時便會丟下晏昭其,溜去禁宮見那人——他再也不滿足只是聽曲了,他真的很想認識那個人,看看他的樣子,聽聽他的故事。
可惜,沒有一次成功。
他去到禁宮的時候,要麼那人低頭摸著笛子,要麼在埋首寫字,從來不曾抬過一次頭。他唯一對那男人的印象,就是那人腳上,永遠都拖著一條長長的鎖鏈,那人永遠也只能走到禁宮門前三步,而那三步之差,就是陽光與無光的世界的分界線——他永遠也曬不到太陽。
禁宮禁的不止是人,還是心。常年不見陽光,處在黑暗的孤單世界裡,只怕是人都會瘋的。
君司嚴突然產生了一種恐慌,他竟然害怕那人會瘋,若是那人瘋了,他還會吹出如此單純的笛音麼?
他覺得那人的生活太過孤單,他開始想辦法地往裡頭送東西。
一開始只是試探地朝裡丟一些他覺得好玩的玩具,當然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這舉動可笑之極,但是沒想到那人只在一開始有些疑惑,後來就接受了他的玩具,時而會放在手心裡把玩。
可惜,他還是沒有機會見到那人的模樣,因為太暗,也因為那人不曾抬起過頭。
一年走過一年,君司嚴不知給那人送去了多少東西,從幼時的玩具,送到書,再到樂譜,他所能送的東西都送了。
慶幸的是,他的努力沒有白費。似乎因為他隱形的陪伴,那人的笛聲終於不再悲傷,還帶起了幾分的喜悅。
“你叫什麼名字?”這是他最想問那人的話,可惜,若是他一開口,周圍的侍衛便會發現他的存在。他多想那人能抬起頭給他看看,那人長什麼模樣——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看那人的臉。
後來他不滿足了,他以送東西的名義,給那人傳字條,當然由於雙方所處位置的關係,那人無法給他回信。
他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伴,於是,他開始在字條中訴說著自己的故事,講述著禁宮外的樂趣生活,不為別的,就為了讓那人在禁宮中,足不出戶便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兩人保持著這見不著面的陌生關係,在人世間匆匆走了數年,數十年後,早已不年輕的君司嚴再次來到了這裡。
此時晏殊樓早已退位,而晏昭其在輔佐新帝后,也因在宮中無趣,提議離宮,追尋晏殊樓而去。
今日的君司嚴,是來道別的。
其實他能感覺得到,他常年往來禁宮之事,晏殊樓已經有所發覺,只是不知為何,晏殊樓一直都未點破。既然晏殊樓這天子沒有異議,他來也來得心安理得了。
一張紙條隨著一把嶄新的笛子從瓦礫中降落,穩當地落在了那人的桌上。
那人的笛子在他常年的撫摸下,早已舊了,音色也變了。君司嚴曾想給他換新的,可他又害怕新的笛子再吹不出他熟悉的笛音了。
如今他要走了,也是該給那人新笛的時候了。
紙條上沒有寫太多的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我走了。
署名:君司嚴。
這是他第一次告訴那人自己的名字,他知道那人一定不認識他,但作為將要離開的人,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也算是對對方的一個尊重罷。
卻沒想到,那人在看到紙條後不久,猛然抬首,第一次將臉迎向君司嚴的方向。
那一刻,雙目對視。
但可惜的是,禁宮太暗,君司嚴揹著陽光,還是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稜角分明的輪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邋遢,甚至感覺還很精神。
那他便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他咧開唇角笑了,朝著那人揚了揚手,用唇形說著:“再見,我要出宮去了。你一個人定要好好的。”
那人似乎有些激動,屢次跨步上前,想說些什麼,可惜聲音似黏在了喉嚨,發不出聲。
再後來,君司嚴笑著走了。
再後來,那人掩面大哭。
君司嚴看那人背光,那人看君司嚴卻是向陽。
只是看一眼君司嚴的臉,那人就認出了君司嚴的身份。
那是血濃於水的父子親情啊。
那人驀然跪倒,捧著那張紙嘶聲淚流。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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