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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縱之計對大部分男人都有用。
剛剛離開紫荊關不到半里路,果然有一個淡紫色的身影騎馬追趕而至,攔住我的去路,淡淡開口問道:“誰沒有言出必行?”
我仰頭看向他:“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李景隆不在了,不妨跟著你。”
他的眸光片刻都不曾離開我的面容,凝望著我緩緩說道:“李景隆此刻安然無恙,你就來投奔我,倒讓我覺得奇怪。”
我輕顰淺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追我?”
沒有半點偽裝的笑容如二月初綻放的花蕊一般自然清新,和唐蕊毫無二致。
他紫眸中立刻燃燒起一團烈火,表情卻帶著惶惑與痛苦,飛身躍上我的馬,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失聲叫道:“蕊蕊!”
我依偎在他懷裡,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李景隆並非安然無恙呢?”
聽到“李景隆”三個字,他身軀僵直了一瞬,擁著我的手放鬆了些,一隻手卻放在我腦後“玉枕穴”上,聲音中帶著陰鬱低沉:“你還知道些什麼?”
果然如此,原來你早已知情,是你指使別人替換了李景隆。
我心中更加冰冷,仰頭在他耳畔溫柔說道:“李景隆是假的,所以他才會戰敗,對不對?”
他紫眸中透出幽幽駭人的光影,凝視著我的臉說道:“你真聰明,我應該立刻殺了你才對。”
我笑道:“你若要殺我,為什麼還不親自動手?”說到“親自動手”四字時,我故意加重了語氣。
唐蕊和腹中不足兩個月的胎兒是因誰而死?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剛才還是意氣風發、瀟灑不羈的燕王立刻換了一副模樣,他神情痛楚,紫眸中閃耀著悽惻絕望的光芒,緊緊抓住我的衣袖,頹然垂首喃喃說道:“蕊蕊,我不會殺你的,我愛你疼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殺你?”
他的神思似乎又開始混亂,將我當成了唐蕊。以前這句話會讓我覺得無限甜蜜,但是此時此刻自他口中說出,在我耳邊響起,並沒有在我心中掀起半點波瀾。我接著問:“那你告訴我,李景隆怎樣了?”
他絲毫不理會我,伸手溫柔撫摸著我的面頰,遽然低頭輕吻上我冰涼的嘴唇,呼喊道:“我怎麼捨得殺你?”
我側過頭閃避,柔聲道:“你告訴我好不好?”
他紫眸中充溢著愛戀與憐惜,說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我沒有把他怎麼樣,只要解了北平之圍,建文換將出徵時我就會放了他。”
我繼續追問:“他在哪裡?”
本以為他會繼續說下去,他卻猛地抬起頭來,冷冷注視著我說:“從今以後你可以跟著我。無論你是不是真心投靠我,最好少過問我的事情。”
雖然他不肯明確告訴我李景隆的下落,但是我心裡已不再恐慌,只要李景隆還活在世上,就有希望救他出來。
我眉尖微蹙,掙脫他的懷抱說:“我今天似乎來錯了。”
他的紫眸中射出詭異的光芒,說道:“無論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來了,我決不會放你走。行軍本不宜帶著女子,你暫且跟隨我前去大寧,待李景隆退兵之後我送你回北平去。日後我若能如願以償,一定不會虧待你。”
說完這句話,他縱身躍上自己的馬,一路前行。
我跟隨在他身後,暗自思忖道:“你肯接納收留我,是因我有著一張和唐蕊相似的臉,我既然為救他而來你身邊,豈能眼看著你到君臨天下的那一天再放他?”
燕王曾領兵百萬之眾,叱吒縱橫於漠北邊疆多年,行軍作戰十分有章法,我們一起回到紫荊關下時,只見燕軍陣營整齊肅穆、旗幟鮮明,兵士們鎧甲閃亮,一個個不畏霜雪嚴寒,精神抖擻,軍中氣象與明營大相徑庭。
轅門前兩排持戈兵士嚴陣以待,羽衛森森,他在轅門前下馬,沉聲道:“夜晚加強警戒,不可懈怠。”
那些兵士齊齊單膝跪地,扶戈答道:“屬下領命!”
他拉著我往一個大紅色營帳走去,見我環顧四周,說道:“兵法有五忌,一忌政令不修、上下異心;二忌供給不足、異地征戰;三忌不量險易、冒入趨利;四忌領而不治、威令不行;五忌部伍喧譁、金鼓無節,李景隆五忌俱備,必敗無疑,你從他那裡來,想必早已深有體會。”
我微微一笑,道:“你既然如此看不起李景隆,何不與他一較高下?真正的英雄不會用陰謀手段,只會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你即使現在贏了他,也並不光彩。”
進入營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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