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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師承梨迦穆的那一日起,她就拋開了一切,成了一把劍,這把劍不問出生,只求成長,未必要天下無敵,未必要獨一無二,她只想完成她的劍路,她是真的喜歡劍,力量與美的統一,變幻莫測又返璞歸真。各式各樣的劍,難道不是世間千姿百態的人?只是劍比人真實得多了。
袁初一伺候她吃了湯藥,又為她拆換了右腕傷布,她這才想到,今兒一上午未見西日玄浩,不知那人忙什麼去了,也是糾結,眼見煩擾,眼不見又要尋思。一聲嘆,不久後換了一聲倒吸。
西日玄浩命人捧來了一堆衣裳,眼花繚亂地堆放在她的床榻上,她狐疑地看著他讓侍女拿衣裳一件件在自己身上比著。
首先是黑色的,西日玄浩搖頭,病中的渾球被黑衣襯得雙頰慘白;其次是明黃,他擺手,她穿著單薄;跟著是紫,慘不忍睹,寫滿幽怨;白色也不行,素喪;藍的、綠的,各色錦衣均被他否決。
春寒之中,令狐團圓打了個噴嚏,也不管那一堆衣裳,隨手扯上件外袍,西日玄浩卻是一怔。衣裳原是要穿上身才知合適與否,她隨手披的靑袍看似亳不起眼,但經她一穿,卻青韻雍容。
“你一早都忙這些個去了?”她左手執劍輕挑那堆衣裳,挪開些,好讓袁初一將她的被子拉上。
西日玄浩支退了下人,心不在焉地問了她吃藥、吃飯、吃茶等事。
令狐團圓裹在被子裡,一一答了,然後問:“你有心事?”
西曰玄浩瞥著她,眸光一閃。
令狐團圓低低道:“你不給我準備紅衣,就是想我問?”
西日玄浩去捉她的手,被她一劍飛快地拍落手背。他不禁啞然,她內力全失,出劍卻只快不慢。
“殿下,我不夠聰明……”令狐團圓又拉了拉被子,忍下鼻癢,“最好簡明扼要地說。”
西日玄浩挨近她,這一次她沒拿劍拍他。他為她裹緊了被子,輕聲道:“你那三哥很不簡單。”
她“哦” 一聲,但聽他彷彿嘆惋地道:“我有很微妙的感覺,是他把你交給我照料。”
令狐團圓頓時一愣。從閬夕宮新建後,無缺與他兩人就分別陪同她出入宮廷,那時候她以為他們是她的兩位兄長,而從更早的時候起,他們兩人就已經心照不宣。
“到底發生了何事?”
西日玄浩卻不說了,轉而冷酷地道:“你只要清楚,是你哥把你交給了我。”
令狐團圓陷入了沉思。那日他們說的話分明指向了無缺,笛子與葉氏隱藏的秘密,西日玄浩必然清楚。她隱隱察覺到與自己有關,可她一念及無缺思緒就止步,她到底是想明白的好,還是稀裡糊塗的好?
當令狐約再次見到無缺的時候,驚駭之下殿前失儀。雍帝沒有斥責他,昌華別院裡其實也只有五人。
病中的令狐團圓支撐不起的明黃衣裳,無缺略顯單薄的身板卻穿得極其耀眼,其實無論什麼色的衣裳,優渥公子都穿得比尋常人醒目。他彷彿與生俱來就叫人豔羨,細膩精緻的五官,幽雅並華貴的氣度,另加一雙永遠叫人看不透的眼眸。
明黃衣裳的雙肩上刺繡玄龍,雙龍被他垂鬂的髮飾、一對金光閃閃玲瓏剔透的鈴鐺遮掩。就是這式少年的髮飾,都無法為他的年齡註解,只能增添滯留的讚歎目光。而在明黃衣裳的下襬上,西日皇族的族徽如同名畫的印章般鮮紅。
。
無缺沒有注視任何人,瞳術之下他可以不見任何人。無缺也沒有任何舉動,他的雙腕至今未愈,固定於木板上,藏於寬大的衣袖下。潘微之無聲地陪伴在他左右。
只聽雍帝低沉而感慨的話語,“郡公啊,來見一見朕的十皇子……西日無缺。”潘微之垂瞼,不願看到令狐約的神色。
令狐約恍惚了很久,萬福開口後他才驚醒過來。
“令狐郡公!”
令狐約跪伏,無語。
雍帝瞟了一眼無缺,後者依然在使用術眼,他使用得爐火純靑,叫雍帝心中打了個激靈。莫非令狐約都不湥С�廡∽右丫�私飭俗約旱納硎潰�
沉吟片刻後,雍帝改了主意,“郡公哪,這事我們從長計議。”
令狐約答:“聽憑陛下吩咐。”
春夜濃重地覆蓋了盛京。令狐團圓放開了劍,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
“你做什麼?”西日玄浩皺眉。
她沒好氣地答:“睡覺啊!”
西日玄浩拿起天音劍,她就變成了一個糰子。他重擱下劍,平放她身旁,她又伸展四肢,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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