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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劍出,劍尖不斷地巧擊在那飛刀上,微妙地改變了飛刀的方向,而令狐團圓看似輕鬆地挑著飛刀,實則用盡了全力。此時不同彼時,當日景元宮裡她是時刻提防著,所以才輕而易舉地接住了六月的飛刀,到了七里湖後,她卻完全沒有防備。
當飛刀停止在青冥劍劍背上,納蘭頤才看清那刀上綁了張紙條。原來六月不是又要他的性命,而是傳信給令狐團圓。令狐團圓看了紙條後緊鎖眉頭,納蘭頤站在水裡,既不想上岸也不想挨近她。可她思索了片刻後,卻用青冥劍將紙條送到了他的眼前,紙條上只有一句話——雍帝病重,立梁王為儲。
納蘭頤呆了一呆,青冥劍即刻收了回去,令狐團圓沉聲道:“納蘭頤,幫我!”
。
納蘭頤眉梢輕顫,不知是水珠兒還是汗珠兒滾落在那張比世間無數女子都標緻的面龐上,“我能為你做什麼?”
令狐團圓遙望西南方向,平靜地道:“你要成為下一任的西南侯。”
納蘭頤勉強笑道:“你在說笑吧?”
令狐團圓背對著他,紅色身影漸漸刺痛他的眼睛,“我不能保護你一輩子; 旁人也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你得靠自己。修為低微不打緊,無憂大哥不就沒有絲毫修為嗎?待你日後當了西南侯就會知曉,你有那個本錢掌握一方力量,因為你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昳麗公子。”
納蘭頤並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話,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的魚上鉤了……”
納蘭頤不可思議地看到身旁幾天沒有動靜的釣竿上的浮標動了,他上前一抽,那釣鉤上竟真的掛著―尾鯉魚,“這怎麼可能?我的釣鉤上沒放餌!”
令狐團圓注視著湖面的微瀾,淡淡地道:“恭喜納蘭公子了,無餌也有自來魚!”
納蘭頤很快明白過來,他放開鯉魚,將之投入湖中,“我想釣自然會放上餌,替我答謝你的屬下。”
“是啊,你要想要自然會有,不想要,送上門來的都會拱手。”
“不必多言,我會做的。”納蘭頤咬牙盯著她的背彩道,“是我自己想做的,成為下一任西南侯!然後,過平靜的日子!”說完,他返身上岸。
令狐團圓依然眺望著遠方,她要等的契機已經等到了,可想不到卻是那樣的契機。
無缺安靜地坐在西日雍的病榻旁,他的手被一代帝皇牢牢攥著,但那過分修長的指頭,西日雍並不能完全攥緊。
萬福佇立在兩人身後,揪心地瞅著。自從古醫師離去後,西日雍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這也是誰都沒料到的結局。梨迦穆與西日雍一戰,竟是一死一傷,算是兩敗俱傷。
枯槁黯淡取代了以往的神采飛揚,狹長的丹鳳眼裡滿是無奈和頹喪,西日雍加重了一分握力,那意思就是要無缺開口。無缺的眼神依舊叫他看不懂,而無缺的話他更不懂。
“讓梁王擔當很好,你不必擔心我,我對君王的寶座只有厭倦,沒有其他。”
西日雍其實有許多話想說,可一方面他病體受限,另一方面作為帝皇,很多話是無法說的。
“你並不瞭解我,我卻深刻地瞭解你,父皇。”無缺的另一隻手輕輕覆蓋住他的手背,語氣由平淡變得溫和,“生在皇家,最是無情。可人都是有情的,硬生生逼迫自己無情,無非是為了社稷、為了肩上那沉重的擔子。縱然是獨霸天下的帝皇,也有難以逾越的鴻溝,你想要的未必是真正所要,你得到的未必真正屬於你。”
西日雍微微睜目,而萬福已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無缺竟對西日雍說這樣的話。
這幾乎等同於找死!西日雍是想過取他性命,不過現在時日未到,而西日雍也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他的性命,他畢竟是他的骨血,更是西日雍此生唯一不能把握的女子為他所生的兒子。
“按理說,我不該、更沒資格這樣與你說話。”無缺的眼神又縹緲起來,“可她叫我懂了一個理,我無法選擇出身,但我可以選擇做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不想做至尊無上的君王,也不想再假裝無憂無慮的優渥公子,我要做我自己。這一生,我是你的骨血,即便你對不住我的生母,你也是我的生父,我不想欺瞞你,我的父皇,由此我對你說了實話。實話總是不中聽的,比如我湥С�鬮�斡肜駑饒亂徽膠螅�瞬〔�砟巖災斡��鞘悄閿慘�ぱ眨�輝敢圓嶽喜√�拿婺渴救恕!�
西日雍從他的雙掌中猛地抽出手,卻又軟軟地落回他的掌心。西日雍尋到了答案,答案竟是那般詭異——他竟發自內心地極其欣賞